“阿爷,兄长,我先进去了。”
陶阳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朝着尚未来得及下车的陶隐竹和陶隆的方向行了个礼之后,提步就要往陶家走。
“哎慢着,”
陶隆刚伸头从马车里出来,叫住了已经快小跑离开的陶阳。
“这么着急做什么,等着我们一起啊。”
男人的脚步踯躅几步,
还是听了大哥的话,慢慢地退了回来。
“我说云扬啊,这就是你不懂你弟弟的心了,”
陶隐竹慢悠悠地从车里出来,
一脸早就了悟的笑容。
“你成亲都许久了,自然不理解他,咱们出去都三天了,云升啊,肯定是想念小锦儿了不是。”
这话一说,陶隆挑了挑眉,
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似的表情,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陶阳。
“原来是这样啊三郎——”
“咳咳,”
陶阳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
彼时,白锦儿刚刚从陶金氏的房里出来;打眼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她才舒舒坦坦地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每每来见自己这位婆婆,少不了要被拉着听她说上许久的教诲。左右不过就是女则啊,女戒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锦儿面上恭敬,但其实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过比起她刚刚嫁进来的时候,陶金氏对她的态度已经软和许多了,
说白了,
陶家原本就是氛围十分宽松的家族,
若是陶阳的父母不恩爱尊重的话,也不可能教养出陶阳他们三兄弟这样的孩子来。
陶阳的二哥白锦儿虽只在自己亲宴上匆匆见过一面,
但也看得出来,是知书达礼又不沉闷迂腐之人。
至于希望将自己打造成理想媳妇的陶金氏,
何必开门见山地叫长辈生气呢?
白锦儿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还是当年陶金氏的亲姐姐,陶阳的姨母,孟如招的阿娘送她的呢,
一边晃悠着朝莫灵珊住的小院去。
“锦儿!”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锦儿站住了脚步,正看见还穿着绯袍金带的陶阳,快步向自己走来。
“咦,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未后才能回来的吗?”
陶阳走到白锦儿面前,女人抬头看着他,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官服也不换下就穿着乱跑,怎么不先去把衣服换了再出来?正好差不多要开饭了,快去换一换衣服,准备吃饭吧。”
“反正在洛阳待着也没事,自然是处理完正事之后就赶回来了。”
瞧见白锦儿,刚才还看着很急切的似的陶阳却摆出了与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淡然模样,他对白锦儿笑的温柔,把女人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握在了手中。
“你呢,出来散步?怎么自己一个人,不叫人陪着?”
“我可不是出来散步的,”
白锦儿眨眨眼睛,
“我刚从母亲屋里出来。”
“母亲?”
听见这话陶阳皱了皱眉,“母亲找你做什么,莫不然,又是......”
“我早晨起来的时候煮了一锅山药红枣汤,正给母亲送一碗去呢。”
“原来是这样,”
男人松了口气的模样叫白锦儿憋不住笑了,她的手依旧被陶阳握着,就这样隔着陶阳自己的手,在他的胸前一锤。
“你担心什么?我与母亲难道相处的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