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睿微然:“缺多少?”
安茉儿不好意思道:“殿下能不能先借我两万两?我给您打欠条。”
李明睿:“姜淮,取三万两来。”
姜淮应声去拿银票。
李明睿道:“欠条就不必了,既然要合作,这点信任是最起码的,等你有了再还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
“你会赖账?”
安茉儿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从不赖账。”
“那就是了。”
“多谢殿下,其实,要不是这场疫难,我的本钱就凑够了。”安茉儿无奈道。本来打算好过完年就回金陵,麒麟阁每天几百两的流水,加上字帖的顺利刊印以及她手里的存款,起码也有三万多两。现在,大半年没赚钱,还贴出去不少,以至于这么窘迫。
李明睿颇为感慨:“是啊,这大半年大家都不容易。”
一场疫难让大兴大伤元气,因为南方连年交战,硝烟一起,并非只是将士们之间的搏杀,更是国力之间的较量,南越小国的国力自是不能与大兴相比,但大兴也经不起连年损耗,以至于国库空虚,这一次赈灾更是把国库彻底掏空,听说户部尚书天天在朝堂上哭穷,尚书大人的头发都快秃了。
国家尚且如此艰难,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都会好起来的。”李明睿安慰道。
“那是,有殿下这般忧国忧民的官员在,大兴肯定会好起来。”安茉儿由衷道。
这次抗疫,齐王殿下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如日中天,这次来金陵一路上,她可是听到不少齐王殿下抗疫的故事,尤其是当大家说到齐王殿下当着百姓们的面对天发誓……如果我守不住这座城,我就与此城共存亡,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崇敬,感激的神色,眼含热泪。
李明睿失笑:“你这么说,本王压力很大。”
安茉儿苦笑:“不用我说,殿下压力也很大。”
殿下要忧心的事儿太多,不仅要忧虑民生,还要防着大家对他的猜忌,尤其是皇上的猜忌。
今儿个跟纪云亭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差点没把她肺气炸。齐王殿下抗疫结束,人还没回到金陵,就有很多不利于殿下的言论冒出来,说他此番南下就是为了博名声,要不然何必拖着孱弱的病躯这么拼?甚至还有人说他就是想唤起大家对前齐王的思念,有觊觎皇位之嫌。毕竟当年皇上曾在各种场合多次说过,将来要禅位给前齐王。
真是让人吐血,人家在前方呕心沥血抗击疫情,这些人躲在后方安安全全,照样歌舞升平,还有闲情搞阴谋论,真不要脸。
听说,他回金陵述职,在朝堂上吐血昏迷,一直静养到现在,皇上的奖励他也不要,说他自己反正是将死之人,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虚妄,能在死前为国为皇上尽忠已经心满意足。
她觉得殿下这是在以退为进,韬光养晦。的确,他这一病,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才渐渐消弭。
所以,她真心觉得殿下太难了,想为百姓,为大兴做点事儿,还得藏着掖着,跟一帮只会废话的混账东西斗智斗勇。
李明睿微然,她总是能懂他,不用多说什么,她就是懂。或许,这就是知己。
“对了,今儿个朝廷下了旨意,封你为东阳乡君。”李明睿转换话题,说点高兴的。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本来早就来找殿下借钱的,被我二堂伯叫去了安府,所以,耽搁到现在。”
“你叔公很高兴吧?”
“嗯!还带我进了宗祠,告慰先祖。”
“那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