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师爷,您这一上来就是要把那齐仲,堵在碉楼里出不来吗?”麻三儿问道,“这样下去,我要如何才能除掉这个,危害鄂城百姓的祸患?”
“文大人……”宇文无忌眼睛扫过,坐在两边的麻三儿的兄弟,他们个个儿保持标准军人坐姿,纹丝不动,眼神中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机,这没有吓到他。
宇文无忌淡然开口:“呵——文大人可知道,您若是收下了那些金子,会是什么后果?恐怕现在您已经在被扭送州府的路上了!”
“哦——?”麻三儿掏出了烟斗,那些紧绷着身体坐着兄弟,也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宇文无忌翘起二郎腿说道:“不瞒文大人,想必文大人也是个聪明人,此次朝廷派您到这么个山穷水恶的地方,那自然也是有一番苦心的!”
“呵——”麻三儿吐出一口烟:“崔师爷所言不错,不然这齐老二,他也不会害怕的一早就到江北,去给我送这个了!”
说着麻三儿从桌子底,拿出了那一盒珠宝:“崔师爷,这盒珠宝您说过,还是要还给那个齐老二,这要怎么还回去呢?”
“眼下,老爷抓了他来送礼的人,还要治那个齐老二,贿赂朝廷命官的罪!”宇文无忌说道:“想必这齐老二也是吓破了胆,打死也不会轻易从那座碉楼里出来的。”
“所以,你这让我如何才能动手啊!”麻三儿抽了一口烟问道:“咱现在还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你说这给州府通报齐老二行贿的陈报,是写还是不写呢?”
齐仲站在碉楼顶上,看着那漫天的烟花,不禁悲从心来,他一转头老头已经躺在躺椅上睡了过去,手里还端着一支酒杯。
他轻轻上前,拿下了那只酒杯,然后命仆人找了一张毯子,轻轻盖在了老头身上,就在这时老头醒了,他赶忙坐起来说道:“老二,不能再等了!赶紧的把咱们家产清单,还有咱们票号的里账目,全都送到茆山县去……”
“茆山县?”齐仲愣住了。
“是的,这姓文的小子就是从茆山来的,那些厂卫也是突然间,出现在了茆山到鄂城的驿馆,这说明茆山一定有厂卫的大官儿在那里待命!”老人说道:“我们监视了他一路,从江北我们就密切关注他,但是我们,始终没找出他是怎么跟那些厂卫接触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把船弄沉了,就有凌小小的花船把他救了,这时机也太好了。还有,咱们在禹城总督府一直盯着他,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可是这一到茆山,先不说识破了崔锡贞,南宫家亲派护卫护送,就说这他剿灭了麻三儿的兵……”
齐仲恍然大悟:“八叔,我明白了这茆山有鬼!”
“还是大鬼!”老人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茆山,你把咱家所有的家产都清点明白,票号的所有账目,尤其是涉及都城那些大官儿的,全部都给备好,我明天就出发去茆山,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只能跟阎王搭上话的大鬼!”
“八叔……”齐仲恭敬的一鞠躬说道:“咱齐家这几百年的基业,还有侄儿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八叔身上了!”
“老二啊……”老头握住他的手说:“你要坚持啊,那个姓文的不可怕,你尽管由着他折腾,这家产你要尽快转移,只要留的住了家产,咱们就还有后路!”
苏小牧收到了一份密报,她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老狐狸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