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良瞥了宋家财一眼,说道:“宋家财,这是学校盖房子,没有东家,你来这里恐怕混不到香烟抽,也没人留你吃晚饭。”
宋家财翻白眼,回道:“兰玉良你说的什么屁话?我特码就是来看看热闹,谁想混烟抽混饭吃了?我特码这些年,抽了你兰玉良几根烟,喝过你几杯酒?”
兰玉良也懒得搭理宋家财,笑道:“看吧看吧,反正你白天就是白看,晚上就是瞎看!”
木匠姚天祥说道:“这房子有什么好看的?家财,回家看你老婆去。铁桥要是我老婆,我哪都不去,整天就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
工人们哈哈大笑。
宋家财也咧着嘴笑,得意地说道:“我老婆是好看嘛,不是我吹牛,这三乡五里,比我老婆漂亮的人,真的找不出几个来!”
老夫子在这里监工,给了宋家财一根烟,说道:“家财回去吧,你在这里说笑,影响匠人们干活。”
宋家财接过香烟,却不走,嚷嚷道:“我怎么影响他们干活了?我不说话行了吧?”
老夫子也拿宋家财没辙,摇摇头,继续看着大家挖地基。
学校原来的危房,是宽度一丈二的小房子,两间房子做一个教室,也就二十四平米,实在小了些。这次翻盖,宽度增加到了一丈八,所以要重新挖地基。
振华也没闲着,要不就倒茶倒水伺候匠人,要不就做小工。
晚六点,太阳还老高的时候,工人们就纷纷要求下班,各种理由,有的说回家喂猪,有的说回家伺候老牛,有的说回家煮晚饭,有的说回家打孩子……
老夫子说道:“今天开工第一天,大家早点歇着吧。明天定个时间,上午是早上六点半到十点半,下午是两点半到六点半,大家觉得行不行?”
振华也说道:“八小时工作制,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乡亲们都嘿嘿一笑,各自散去。
振华在工地上巡视一遍,将地上堆积的材料大致记在心里,最后才走。
但是振华依旧担心,这些砖瓦就放在这里,也没个围墙,今晚会不会有小偷?
宋家财也在土马路上闲逛,刚好和振华一起回去。
振华给了宋家财一根烟,说道:“家财,昨天夜里,学校外墙上打撑子的几根木料被人偷了,你知不知道谁干的?”
“我靠,赵振华你什么意思?!”宋家财立刻瞪起眼睛,吼道:“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怀疑我偷了那些木料?整个东湾村就我最穷,是不是就我最像贼!?”
振华皱眉:“我说了是你偷的吗?就是问问而已!”
宋家财黑着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问?是你这么问话的吗?振华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和齐磊是兄弟的份上,我饶不了你!今天看在齐磊的面子上,我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再敢这么说,我俩没完!”
振华冷笑:“齐磊的面子,比你老婆铁桥的屁股还大,我今天还真的沾了他的光。”
对于宋家财,振华也不放在眼里。随便文的武的,量他宋家财都不是对手。
宋家财欲言又止,挥手道:“算了算了,看在齐磊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那就多谢了。”振华冷冷地说道。
两人各自板着脸,一前一后向前走。
走到宋家财的家门前,振华忽然一转弯,冲着宋家财的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