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扯着齐磊来到门外的打谷场上,看看四周无人,这才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对齐磊,振华无所隐瞒,将卓宜兰和章克香认识的事,也说了出来。
齐磊咧嘴大笑:“哈哈,你就是逃不掉裁缝老婆的命啊!”
“小声点,别咋呼。”振华瞪了齐磊一眼,又说道:
“不过,卓宜兰只是学过裁缝中级班,手艺肯定不如章克香,也不能开店。我估计,她只会一些简单的东西,缝缝补补换个拉链什么的。”
齐磊点头:“已经很不错了,又是初中毕业,小蝶啥都不会,我们不也一样过日子?”
振华笑了笑:“小蝶有小蝶的好处,不用放在一起比较。”
“说的也是,走吧振华,我们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推牌九的,去捞一把!”齐磊说道。
振华摇头。
赌钱这东西,振华不感兴趣。老爹说得对,不赌就是赢。
齐磊很扫兴,正要独自去找牌九场,却看见老麻子宋仁贵走了过来。
老麻子看见齐磊,首先开口打招呼,又笑道:“我听说有人在唱戏,来看看热闹。”
齐磊又来了精神,笑道:“没错没错,刚才响大爷在唱戏,我去把响大爷叫来唱给你听。”
王响刚好端着茶杯出来,笑道:“齐磊你懂个屁,老麻子才是我们东湾村最会唱戏的,你让他唱一段十八相送给你听!”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又围聚过来,在振华家门前说笑。
振华母亲从家里端了长凳出来,招呼大家坐,又捧来瓜子,让振华拿烟倒茶。
春节期间,乡亲们都在家里,二三十号人坐在振华家门前,谈天说地,很是热闹。
齐磊看着宋仁贵,说道:“老宋你真的会唱戏?唱一段给我们听听!”
翠红笑道:“宋三哥以前是庐剧草台班子里唱小生的,你说他会不会唱戏吧?”
草台班子,也是戏班子,只不过不是正规的,相当于教师队伍里的民办教师,医疗队伍的赤脚医生,打仗时期的土八路游击队。以前庐剧盛行的时候,地方上有很多草台班子,到处流动表演。
王响也点头,说道:“振华和齐磊年轻,不知道以前的事。你们以为,我和振华老爹今天唱戏很丢人?以前大集体的时候,我们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经常唱戏。唱得最好的,还是麻子三哥!”
宋仁贵咧着嘴,谦虚地一笑。
“老宋你别笑,给大家唱一个!”齐磊下了命令。
宋仁贵不敢违抗齐磊的意思,笑道:“过年,就唱个热闹的吧,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相送!”
“好——”齐磊鼓掌。
乡亲们越聚越多,就像看电影一样。
宋仁贵站在打谷场,一人扮演两个角色,给大家唱了一段十八相送。面朝东的时候,就唱梁山伯,面朝西的时候,就唱祝英台。
翠红和王响说的果然不错,老麻子才是东湾戏曲界的大佬,唱得字正腔圆,惟妙惟肖,赢得满堂大彩!
齐磊大跌眼镜,对振华笑道:“我今天可是大开眼界,振华,我们东湾村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我觉得吧,让响大爷和老宋,还有你老爹,组织起来,就能做个戏班子唱戏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