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锋将纸条压在腿上抚平,来来回回将那两个字看了三四遍,才小心翼翼的放进钱包的夹层里。
他自认为经历了这么多天离奇诡异的事情,再没有什么能让他紧张的了,可当他还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脏还是骤然紧缩了一下。
纸条上的字是出自徐母的,从纸条的折痕来看,这张纸条写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所以徐汐苒的母亲一直在寻找机会将纸条塞给自己。
明显徐母是想给自己示警,可是她只写了这两个字,没头没尾的让莫语锋想不明白。
小心?
是告诉他要小心。
可要小心什么呢?或者要小心什么人呢?
莫语锋靠在车座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回忆着。
在殡仪馆徐母看着自己那怨毒的眼眸,徐父对自己的冷漠无视。
刚才在机场大厅内,徐母突然发难扑过来锤打自己,当时徐父也没有阻拦,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如果徐母想要提醒自己小心什么,大可以直接说。根本没必要演一场戏才偷偷将纸条塞给自己。
莫语锋睁开眼,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要么是有人在监视着徐汐苒的父母,要么就是有人在监视着他!
他拿出手机想打给徐母,在最后按下拨通键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那个人”还在注意着两位老人的动向,那他这通电话无疑是将徐母的苦心安排打了个烟消云散。
徐汐苒被伪造自杀的假象,徐家两位老人表现出极力与自己撇清关系,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可他一个个将可能性排除,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人为了对付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车子驶离机场后,他强迫自己停下思考,如果一时半会寻找不到答案,那么现在再多想也是徒劳。
莫语锋先去了自己经常发稿的杂志社,领了上个月的稿费,又十分抱歉的告诉杂志社的负责人,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能按时交稿了。又顺路去拜访了钱老。
钱老是莫语锋进自由撰稿人这行的领路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如莫逆之交一般彻夜畅聊,莫语锋现在常驻的杂志社就是钱老做的牵线人。自己暂时推了杂志社的工作,还是要跟老人家说一声为好。
这位钱老,是一位知识渊博又喜欢提携后辈的老头子。见莫语锋来看望自己,十分热情的邀请他赏花品茶。
莫语锋在钱老家吃过午饭后就起身告辞了。在莫语锋临走前,钱老还拉着他说:“孩子,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再回头看,便觉得一切都是一场修行罢了。”
莫语锋从钱老家里出来,心中的郁气疏散了不少。江圣没打电话催他回去,他也想自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转,等开到一处景观公园时,将车停好买了票进了公园。
公园的绿化做的很好,走几步就有一座别致的景观亭,再走到不大的湖边,湖中还有古香古色的湖心亭。
午饭过后的时间,退休闲赋在家的老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公园里散步,溜娃,带孙子。
莫语锋走到一处稍微安静点的长椅上坐下来。
他闭着眼仰着头,感受着夏日烈阳的温度,感受着微风卷起湖水带来的一丝清凉,感受着周围花草树木的芬芳,聆听着隐在树木花草中的虫鸣鸟叫,心里没由来的感受到一丝安宁....
莫语锋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公园里睡了两个小时。
等他被路过的好心大妈叫醒时,太阳已经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