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才躬身拜于地面,听到声音,这才战战兢兢抬头。
眼前的人,看上去似乎三十几岁的壮年人,再一眼看去,却又好像六七十岁的老者,但无可否认的是,此人绝对是个面容俊逸的美男子。
他虽然一身布衣,手上还拿着一个汤勺,但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磨灭的魅力,让人不敢逼视,无法小觑。
张世才微微一怔,这才悲戚哭诉:“慕容师伯,请您为我张家主持公道!”
慕容断天眼眸没有半分波动,他自十多年前来到这飞羽山巅之后,便再未下山一步,一直都在这山巅生活,再不过问江湖之事。
这十几年之间,他也从未说过一句话,直到今天张世才登山,他方才开口。
“有事情,慢慢说吧,先喝一碗汤,可以驱寒!”
他神情淡然,手中汤勺一点,不见他如何动作,一道汤水却是凝聚成线,分毫不差地落在了碗中。
而后那只木碗,似乎被一只无形大手托起,一直送到张世才面前。
“多谢慕容师伯!”
张世才尽管心急如焚,仇恨滔天,但还是接过木碗,对慕容断天恭敬道谢。
他趁热喝了一口汤,只觉辛辣烫嘴,但下口之后,一股热流却是从其丹田涌上,便是周围寒风凛冽,也不觉得刺骨寒冷,寒意尽去,让他暗暗称奇。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断天拉出一张老人椅,靠在其上,轻轻摇晃,像是个悠闲度日的小老头。
张世才对慕容断天抱拳一礼,这才说道:“师伯,在三日之前,我的父亲,死于敌手,我整个张家,也被其赶出黔省,颜面扫地,还请您为我们主持大局,讨回公道!”
“哦?怀玉死了?”
慕容断天闻言,目光微变,就在他情绪波动的一刻,飞羽山巅侧方的一块数丈高的大石,直接崩成碎片。
张世才心惊胆战,到这一刻,他方才知道自己这位师伯是何等的强大,即便隐居避世十几年,但其实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够理解的层次。
在张怀玉身上,他有种快被击溃的感觉,但尚且还能够感觉到其边际,但面对慕容断天,却好像是面对一汪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没有尽头,无可揣测。
“怀玉虽然对于医术极为感兴趣,一心二用,以至于武道不专,在七十岁方才踏入大宗师之境,但其修为,纵观华夏古武界,也绝对能够排入前二十,而且在这黔、赣、云四省,世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师弟,绝对无人敢对他下杀手,他怎么会死?”
慕容断天眼神凛冽,“难道是川省的那个李老鬼动的手?还是独孤云龙?又或是中海秦慕枫?”
在他看来,张怀玉名声在外,而且黔、赣、云三省的大宗师,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即便真有人能胜过张怀玉,但因为忌惮他慕容断天,也绝对无人敢下死手。
纵观华夏古武界,有能耐杀张怀玉的,而且有那个胆量杀张怀玉的,他认为只有同为华夏“四绝”的另外三人了。
“都不是!”
张世才却是坚决摇头,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目光。
“我父亲,死于一个新晋出道的青年手上,那个青年,叫做萧凌天,他杀我父亲,只用了一拳!”
慕容断天表情再变,眼中掠过一抹精芒。
“哦?新晋的青年古武修炼者?萧凌天?”
他追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张世才眼神悲戚:“此人之前寂寂无名,在半月之前方才崭露头角,他先是重伤我父亲的关门弟子顾崇明,放眼挑衅我父亲,而后两指杀了我儿道龙!”
“之后,我父亲为了张家颜面,邀战他与黔西御江山巅,却是被他一拳当场击毙!”
“慕容师伯,我张家势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