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用力拉了相王一把,相王硬是不起身,太子不免轻叹了一声,说到:“王弟,这又何必?当年母亲称帝时本就欲立汝为太子,可汝却称病不朝,最终不得已才召吾返回,这太子之位本就是汝的!”
相王听罢,直接把头磕到了地上,大声说到:“兄长此言,是要让吾磕死于此地吗?吾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望兄长明察!”
太子闻言,只能叹了一声,说到:“也罢,吾今日就对王弟尽言心中所想吧,还望王弟起身!”
相王答到:“只要兄长勿再提皇太弟一事,吾方敢起身!”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应允,相王遂缓缓起身而坐。
太子紧紧望着相王,语重心长地说到:“王弟的心性其实吾甚为了解,汝这一辈子就记住了一个字——让!当年汝让位于母亲,后又让位于吾,欲立汝为皇太弟确是有些强人所难。多日以来,吾深思熟虑,其实。。。其实吾是希望汝最后再让一次!”
“再让一次?”相王小声喃喃重复到,对于太子此言他确实不解,心中不免疑惑。
太子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到:“吾是希望汝最终让位于。。。汝的三郎——李隆基!”
太子此言颇为令相王感到震惊,相王这一辈子起起落落、风风雨雨,其实早已看透了世间的争斗,对于大位他早已心无旁骛,那日他与李三郎的密谈,倒不是为了他自己,完完全全是出于对这个国家和百姓的考虑,太子的想法居然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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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谋而合,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正愁着如何向太子开口,这却突然来了机会,但相王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急切,免得太子又心生嫌隙,于是答到:“兄长好意,吾替三郎心领了,但始终还是应由太子的子嗣继承大统,吾自会让三郎竭心辅之,还望兄长宽心!”
太子由一开始商量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地说到:“王弟,吾的心意已决,此事勿要再作推脱;三郎自幼聪慧、志向远大、胸襟宽广,吾甚是喜爱,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子嗣;今日太平之事他又深得军队人心,此事绝不是关系个人利益,而是为了整个国家和百姓,望王弟能够理解。”
太子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相王若是再继续推脱,恐怕已不合时宜,于是反问到:“兄长执意如此,吾倒想问一句,这大位之争素来残酷,骨肉血亲之间互相杀戮司空见惯,若是三郎得了大位,兄长的子嗣又作如何安排?兄长与吾兄弟情深,为了天下大事,自是能够理解,可下一辈却不一定如此,身边谗臣进言,势必会让朝局更加混乱!天下动荡不安!”
太子听罢,一捋胡须,缓缓地说到:“这也是吾多日所思,故欲策立王弟为皇太弟,届时便可名正言顺地传位于三郎!”
相王长叹了一声,说到:“兄长,皇太弟一事万不可再提,免得他人利用此事,让吾与兄长的子嗣心生嫌隙,岂不是更加不妥!”
太子思索了片刻,问到:“那依王弟只见,该如何行事?”
相王沉默良久,答到:“禀兄长,眼下是关键时期,朝廷内绝不能乱,诸事还须待母亲归还了李唐神器,根基稳定后再议。到时,还是应策立兄长的子嗣为太子,吾等尽心辅之,若是其子有成,则天下大幸,若是不成,再谈禅位不迟!此话乃吾之实言,望兄长纳之!”
太子陷入了沉思,一会儿过后,终于开口缓缓答到:“既然如此,那就依王弟之言!但吾有一事须事先言明,倘若吾子确不能守天下,届时吾欲立三郎,王弟可万不可再推脱,须竭心推举方是!”
相王听罢,当即一拱手,答到:“喏!谨遵兄长命!”
兄弟俩相视而笑,再度斟酒而饮。
相王继续说到:“吾听三郎言,几日前,张阁老察觉母亲有废立兄长之意,逼得兄长不得不考虑自保,今夜一过,可算好了,危机终于烟消云散。”
太子会心一笑,答到:“王弟所言极是!吾自不愿与母亲为敌,可眼下太平和梁王行迹败露,料想母亲对其二人也是失望至极,绝不会再给予机会,吾等的危险算是过去了!”说罢,太子又为双方斟满了一杯,面带笑意地说到:“今夜不仅如此,困扰多日的神都案已告破,主犯克多被抓,吾兄弟二人也算彻底敞开了一次心扉,吾心大悦!王弟,上元安康!”
相王当即举杯,贺道:“兄长,上元安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