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看了看裴旻,继续说到:“一夜之间竟生长出多具石像,此事确实不同寻常、亘古未见!事发之时,洛水河周围的百姓都闻风而至,争相观之,此事现恐已经整个神都都巷尾皆知。”
李三郎如此说,李客自是想起了今日洛水河边的场景,但自己所见却和李三郎所述有些出入,明明是官府之人敲锣捣鼓的沿街告知百姓,似乎是故意引其众人的注意,怎到了陛下处却成了百姓闻风而至了?此事到底是神迹显灵,还是人力为知,在李客心中却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疑问,但此事现已被陛下定论为神迹,他也不便过多质疑,免得因此惹祸上身,故欲言又止,继续听李三郎叙述。
李三郎看出了李客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停止了自己的叙述,向李客问到:“李都尉是有何事相问吗?”
李三郎这突然的问话倒是令李客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连忙想了想答到:“没。。。没什么,吾只是想问此事与吾和裴旻要做之事有何关联。”
李三郎笑了笑,继续说到:“今日殿内相商,有人提出此番神明下凡,实为天下大幸,为表示对神灵的敬重,自是要选出朝廷上下最优秀的文武之才,一文一武,在陛下燃灯敬佛之时,护佑神明不被凡事滋扰,以求神明护佑万方百姓。”
听李三郎这么一说,李客心中有了底,难不成太子是想让他二人来争选此事?但那到底又有何意义?这种护佑神明之事,李客自是不信,他明白裴旻,料想他也是对此事不屑。
李三郎的话还没完,继续说到:“此项提议,陛下当场应允,并下诏明日各王公大臣及万藩各国,皆可推荐自己麾下最优秀的人才竞选此事。明日酉时一刻,在皇宫内设擂比武,决一武才;戊时一刻,集仙殿内设宴,干谒诗文,决一文才;上元节夜作为文武护法,随陛下一同敬佛。”
到了此刻,李客心中已确定太子将欲二人所为何事,他心中自是不愿,于是问到:“神明之事,素来虚无缥缈,却不知是何人为陛下提出此建议?吾实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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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客语气中不免充满了嘲讽。
一旁久未开口的张柬之站起了身子,说到:“李都尉有所不知,此事是吾所提议。”张柬之语气平和,好像丝毫不介意刚才李客对此事的态度,说罢,眼神平静地看着李客。
李客本觉得此事荒唐,能有此提议的定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他万没想到此事居然是出自老谋深算的张阁老,更何况刚才他还明显地嘲讽此事,此事不禁尴尬,面色有些泛红,连忙一躬身,支吾地说到:“张阁老,请见谅,在下。。。实在不知。。。”
不待李客说完,张柬之摆了摆手说到:“无碍!李都尉多虑了,老臣自然明白,此提议但凡有智谋之人看来必是奉承之策,为人之所不屑。”
听张柬之这么一说,李客更加尴尬,刚欲开口辩解,张柬之一抬手,说到:“不急,且听老臣把话说完。”张柬之看了看其他几人,继续缓缓说到:“实不相瞒,此事在老臣看来,确有诸多疑点,吾暂且不论这石像从泥土中生出之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但这石像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出,而且就生在了陛下敬佛之地,由此看来,此事背后必有蹊跷。”
听到此处,李客顿时心中生起羞愧,原来他所虑之事张柬之早已察觉,他定是已想好了对策才提出此建议,而自己却唐突的嘲讽此事,实在是不该。
张柬之继续说到:“眼下,老臣尚不明这背后操纵者是谁?也不知到底为何如此?故提出了今日之建议,目的有三。其一、各王公贵族、万藩各国定会派出其麾下顶尖人才,如此一来,吾等就可掌握其实力,保不齐还能从中找到神都近日来的幕后凶手;其二、上次击鞠一事,二位扬名立万,太子也自是因此地位备受尊崇,何不再利用此事,如法炮制一次,提高太子的威望呢?其三、也是最终要的一个原因,此事现尚未查明是否是歹人的奸计,万一其欲对陛下不利,二位到时离陛下最近,定可护陛下周全。老臣拳拳之心,还望二位体谅。”
张柬之说罢,李客羞愧之心已是难掩,他没想到张柬之思虑如此深远,相形之下,对于此事自己确实短视,他刚欲张口应下此事,弥补愧疚,可裴旻却抢先开口道:“回禀太子殿下、张阁老、李司丞,这决一武才之事裴旻请愿出战,还望应允,裴某定当竭尽全力。”
李客本以为裴旻不会愿意接手此事,可他却率先请战了,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李客疑惑地问到:“裴兄,汝这是。。。”
裴旻轻轻一笑,说到:“李兄,汝知吾性情,此事若是放在往常,裴某自是喜欢逍遥快活,不愿身处漩涡之中,可当下李兄易容,又怎适合出战?若被他人当众揭穿,那岂不是难以收场?故裴某认为李兄还是适于隐于众人之后,暗中调查此事更为妥当,裴某愿意助战!”
李客顿时明白,原来裴旻又是为了掩护自己,能有裴旻这样的生死之交李客不禁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