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胡宝等人本就不是什么世族出身,饿了有东西就吃,虽然有些难以下咽,但连自家公子都吃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胡二宝,连观音土都吃过,何况是这麸糠熬的粥,只是前两日吃的太好,今日突然吃起麸糠粥,让他感慨落差有点大,那纪纲更是毫不在意的拿起碗吃了起来。
麸糠粥总吃的不是那么合口,所以这些人除了那驿丞吃了个饱,其他人也不过是勉强填填肚子,而张之极与骆养性二人此时却依旧饿着。
待那一盆麸糠粥吃完,朱由检对那驿丞道:“劳烦驿丞替我们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吧。”
驿丞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着众人道:“各位请随我来。”
张之极很是不情愿的站起身,一副幽怨的表情看看驿丞又看看朱由检,然后道:“我饿了,我要住天字第一号。”
朱由检瞪了他一眼道:“你当这里是五星级客栈呐?还天字第一号。”
“五哥,请问这五星级为何物啊?”
朱由检道:“所谓五星级客栈就是不仅有柔软的大床,他们还免费请你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张之极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五哥你不要说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一段报菜名朱由检才说了几句,就听张之极和骆养性二人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朱由检道:“不错,睡着了就不饿了,但是没吃饭的人通常都是饿的睡不着。”
张之极、骆养性二人再不理会这用心险恶的人,连忙跟着驿丞走了。
驿丞为各人分好了房间,只是没多久,就见张之极从房内跑了出来,他看着那忙前忙后的驿丞问道:“这房内的油灯为何点不着?”
驿丞道:“除了厅子里的那盏油灯,其他的都没灯油了。”
张之极单手抚额,无奈的道:“我是第一次见这么穷的驿站。”
这时,站在张之极身后的朱由检道:“你一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人总共见过几个驿站?后面几日这种情形恐怕少不了,你要做好准备。”,与张之极说完,朱由检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那驿丞道:“驿丞能否把剩余的灯油与各屋分一下?这银子你拿去明日再添置一些就是,没有油灯行动着实不便,若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那驿丞见朱由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银子,他连忙推辞道:“使不了这么多,小人去把灯油拿来就是,何况这灯油本就是县衙置办的,小人哪能收公子的银子。”
朱由检笑着将银子塞到驿丞手里道:“这银子你便收着吧,日后去找个好点的郎中瞧瞧腿,说不定还能医好。”
这五十两银子可是县衙调拨半年经费的五倍,那驿丞说不动心也是假的,听朱由检如此一说,他便不再推辞,只是朝着朱由检行礼道:“多谢公子,小人这就去取灯油。”,说完,那驿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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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要走。
张之极见朱由检这送银子的一手很是奏效,他连忙拉住了驿丞,然后也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给驿丞道:“不知驿丞能否帮本公子去买些吃的来?比如鸡鸭鱼肉什么的?”
那驿丞闻言连忙把银子塞回给张之极道:“大人难为小人了,这年月哪还有什么鸡鸭鱼肉可吃。”
张之极听此一说,连忙又把银子塞到驿丞手里道:“没有鸡鸭鱼肉,米饭馒头总有吧?”
那驿丞道:“这些东西虽然少,但也不是买不到,只是路程很远,大人今晚是无论如何都吃不到了。”
张之极摆摆手道:“吃不到便吃不到吧,明日一早能吃到也行,你便拿着这银子帮我们置办些朝食吧,能有些荤腥最好,实在没有的话就算了,多的银两你就自己收下吧,权当本公子为吃饭之时说的话赔罪了”
驿丞道:“大人言重了,经过小驿的大人也有不少,大人您这话算说的客气了,其他人比这难听的话多的是,小人不会放在心上。”
张之极道:“那就当是你的辛苦钱吧,总之你收下就是。”说完,不待那驿丞多说,张之极转身便回了房。
朱由检看着驿丞笑着道:“他既然给你你便收着就是,这位公子不差钱,驿丞去置办吃食的时候尽量多买一些,这一路之上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们也好备一些干粮留着路上吃。”
驿丞道:“公子放心,这些银子够用了,小人一早就去那卖吃食的地方候着,有多少小人就全包了给各位带回来。”
朱由检道:“劳烦驿丞了。”
驿丞道:“公子客气了,遇到您几位这般不充派头摆架子的大人,是小人的福气,还得了您二位的赏钱,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公子您先回屋稍后,小人且去取了灯油过来。”,说完,那驿丞一瘸一拐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