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迁提刀回到拍卖台,将刀放回案桌道,“此刀名为寒月刃,乃战国徐夫人所铸,经鉴定,确为真品,底价一万五千两。”说完石迁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杨敬站到台前接话道,“行知书院寒月刃,底价一万五千两,每次加价五十两,现在开始拍卖。”
台下一时有些安静,文人武将多用剑,大明朝武人即使用刀也是有些类似唐刀一类,像绣春刀那种,而做古董生意的商人一时能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拍一把不知道要放多久才能卖出的古刀的极为少数,但他们不知道这把刀的价值远不止如此,石迁作价算是非常保守了。何况石迁介绍的不是很详细,许多人并不知道关于这把刀的故事,只有几个随石迁出去的书生才见识到了这把刀的魅力,而朱应安正是那几个书生中的一个。
过了半天仍无人竞价,这第二场拍卖的规则与第一场不同,因为是石迁根据价值定的底价,若是流拍,这一场便算行知书院少了一件拍品,基本上这场拍卖就没有胜算了。
就在杨敬准备宣布流拍时朱应安举手了,“一万五千两。”朱应安是石洞书院的学生,他之所以竞拍只是因为在看到这把刀尖的光辉时,觉得这把刀很不简单,虽然他不会用刀,但放着观赏也很不错。
“呦,朱兄这是准备习武吗?拍了这把刀再蓄些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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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比现在这副样子威武许多,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一年逛楼子的银子。”方世鸿揶揄道,他是国子监的学生,又在行知书院受了窝囊气,行知书院输了他自然乐见。
“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点钱小爷还瞧不上。还有要拍的没?没人拍这把刀小爷就收了。”朱应安回击道。
果然并没人竞拍,寒月刃便被朱应安收入囊中。其实如果他不拍行知先生也会拍下,毕竟一万五千两比起五万两还是差了很多,何况第一局行知书院就退出竞争的话实在有损书院名声。
“第三件,石洞书院宋定窑白瓷梅瓶雕莲花。”杨敬揭开第三块红绸,就把位置让给了石迁。
见过了寒月刃,石迁对其他物件的兴趣小了许多,若非他只是一个从九品小吏,没多少钱财,那把寒月刃他一定会拍的。
“北宋定窑白瓷梅瓶,釉刻莲花,品相佳,真品。底价五千五百两。”石迁拿起来看了看便放回了,有些意兴阑珊的道。
古董商人向来对瓷器最是热衷,最后这件梅瓶竟拍出了八千八百两的高价。
接下来友麓书院的唐寅的《茅屋风清图》鉴定为真品,底价三千两,成交价三千八百两。
衡阳书院的宋本《太平广记》珍本,全书500卷,目录10卷,取材于汉代至宋初的野史小说及释藏﹑道经等和以小说家为主的杂著等400多种,底价七千两,成交价九千六百两,由京城广报书局拍得。
“本轮拍卖最后一件拍品为及第书院的《敬斋箴册》,请石大人过目。”
石迁略一打量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赝品,底价二两银子。”
及第书院院正王会锡十分诧异,因为他和及第书院另外一位负责鉴赏的先生完全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我申请重新鉴定。”
“不用了,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帮各位解疑吧,《敬斋箴册》为明初三宋二沈之一的沈度小楷作品,属于典型的台阁体作品,而且《敬斋箴册》代表了的台阁体的最高水准。其笔力劲道,气格超迈,其笔画粗不为重、细不为轻,其布局法度俱存,中规入矩,行列齐整,在风格上展露的是那种婉丽飘逸、雍容典雅、不激不厉的气度,颇有儒者之风。而这赝品无论从用墨、用纸、做旧,还是风格、笔画、布局都毫无破绽,算是与之前的《快雪时晴帖》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唯一的缺陷在于一点,大家请看。”石迁拿起作品用手指着其中一处道,“众所周知《敬斋箴册》是沈度书于永乐十六年,而这里写的却是永乐十九年。”石迁拿着《敬斋箴册》向众人展示。
如此便不用再鉴定,即使是不懂鉴赏的人也知道这件拍品假的不能再假了。
既是赝品,底价仅二两银子,在这重头的时候没人会对这件拍品提起兴趣,所以虽只有二两银子仍是流拍了。
第一轮拍卖结束,国子监成交价八千一百两,行知书院成交价一万五千两,石洞书院成交价八千八百两,友麓书院成交价三千八百两,衡阳书院成交价九千六百两,及第书院流拍,一轮过后及第书院基本算是退出了竞争行列,友麓书院虽然没有流拍,但与行知书院的一万五千两成交价比起来,机会也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