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青年渐渐地有些急躁起来,终于动怒了,陡然间双目圆睁,一声怒叫,身躯一抖,全身顿然金芒暴射,如离弦之箭似的,那些金芒一起向四周的鬼佛头陀冲击而去,挟带着隐隐风雷之声。
轰天巨响,古木倾倒,周围的人都顿感异常灼热沉重的气浪,不由自主地被逼退。
鬼佛头陀仍被恢复成一个,脸色更惨白得十分恐怖难看,像极了要吃人的饿鬼。
云中霄在一旁阴森森地:“此人不除必是我们心腹大患,我们一齐上毁了他!”
声落人动,一团蓝光呼啸着卷向野青年,残僵道人、鬼佛头陀以及扎百崛同时出手,唯有小天魔按剑不动,他仿佛在想着某个问题仍不明白。
这下任野青年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了,先前的鬼佛头陀再多,但始终只有一个鬼佛头陀的功力,只是采用了虚实难辩的幻术扰乱而已,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几大高手。
在最关键的时刻,幸亏疯杀手与铁面人赶到。
两人的加入大大地缓解了凶险的局势,疯杀手接住了残僵道人,铁面人拖住扎百崛,野青年一人对鬼佛头陀与云中霄,依然险象环生。
小天魔也终于出剑了,但他的剑只是挥向疯杀手。
绝顶高手之战,宗北望等插手不进,只有干着急的份,张有情拖着柳无血的尸体,那平日里一张嬉笑的脸此刻全无表情,失魂落魄,唯有眼中的泪证明他还活着,李不归喊马龙也不醒转,丐帮弟子安排把海巨石的尸体送去乌镇分舵。
宗北望突然又看到了蒙冰月,仇恨之火油然猛升,那眼里,那剑上,都是仇恨的杀气,一步一步地逼向了她。
蒙冰月无法动弹,宗北望走一步便意味着她的生命多了一分危险。
李不归突然发觉了逼向蒙冰月的宗北望,心中一震,忙上前拦住了他说不可。
宗北望无比仇恨地说:“既然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还留她何用?让我一剑杀了她,也多少可慰九泉之下的兄弟!”
李不归还是担心宗北望杀了她,其实他自己也曾是欲杀她而后快,但现在他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想她死,至少不是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去,他说:“她毕竟是一个女流,如今全无反抗之力,杀她岂是英雄丈夫所为,也许,留着她总有些用的。”
宗北望很不解地看着李不归:“我不明白,你怎么会阻止我杀她,她是我们的敌人、仇人,你说过,只要是敌人,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应该以牙还牙,绝不能姑息,绝不能容忍,在我们手无寸铁,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蒙古人何曾饶过我们?她身为蒙古公主,管她手中有无寸铁,有没有还手之力,杀了痛快,有什么不对吗?”
李不归无话可答,是啊,他问自己,凭什么要为她着想,她是他的敌人!
他知道自己无法再阻止宗北望,但想着那一剑将会沾上她的鲜血,想起她的眼睛里不会再有光芒,她会像一朵花的凋零,他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