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金中原面前,这所有的招式都不堪一击,他使出这精华的武功也不过是想支撑,抱着一丝侥幸不愿坐以待毙而已。
无数道白光随着震天价的巨响在金光中消失于无形,但宗北望还是借着一丝主动重新落回马上,双腿一夹,一声长嘶,马带着他折身回转,四蹄腾空而起,有如天马行空般的狂奔起来。
这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从十二岁他上战场时便已跟随他南征北战,八年时间,当好多的马都老掉了牙,失去了雄风,它依然健壮如斯,而且愈加地具有灵性,具有征战进退攻守的经验,可以嗅到危险,退避安全,他的马——战龙驹,一样为他的南征北战立下了不朽功劳,劳苦功高。
但金中原岂容他轻易走掉,电光石火之间已旋身而起,但见那旋转的金影划出长长的弧线,如一弯金虹,无比的绚丽壮观,但却是致命的杀机。
无数嘶裂声,激起一片尘雾,战龙驹驮着宗北望居然险险地躲过了金中原好几剑,那几剑的威力将干燥的地层裂下了深深的沟痕,但宗北望依然在被动之中险象环生,要是没有这匹马,也许此刻的他早已成了剑下之魂。
但马不可能帮他逃出金中原的杀手。
情势仍然千钧一发。
突然前方一团黑影急奔而来,是一个人在不要命的狂奔,随着黑点愈大,宗北望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出手相救于乌镇黑山林的疯杀手。
疯杀手人未到,剑已先出,破空的声音,一道刺眼白芒阻向了再度向宗北望施展杀着的金中原。
剑被金中原击开,凌空而起的疯杀手顺势接住,总算阻住了金中原。
宗北望勒住马缰,他看见了那健壮结实肌肉上的一道道剑伤,伤口上已被太阳晒成了乌黑色的血,血曾至上而下地流过,干后结壳脱落了许多,但仍清楚可见斑斑血迹,想象得出受伤流血的情景。
金中原的神情充满了惊异,眼里更射出逼人的寒芒,他似要把疯杀手看穿,半晌才冷冷地问得一句:“你就是疯杀手?居然活着到这里来了,我的四个手下呢?”
疯杀手并没有回答,只是沉声对宗北望吼:“快走,过河断桥!”
宗北望的心底酸酸的,涌动着,在喉头间梗塞住。
在腥风血雨中的他尚且傲气不减,横目冷对,但此刻,他却湿润了眼睛。他莫名地有种想哭的冲动,哽堵着喉咙喊:“疯大侠,你受伤了!”
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他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别人为他流下一滴血。
疯杀手的声音中开始有些焦急,带着命令:“你别管了,你自己先走,我死不了!”
宗北望却突然很坚决:“不,我不能再把凶险让你一个人承担,我宗北望岂是偷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