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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孤家寡人

那天难忘今宵刚刚唱完,除夕的钟声刚敲响,到大年初一了,新的一年到了。南俊峰的时间也被定格在了这。

南珺昱在医院里陪着南俊丰过年,南俊丰除夕这天的气色也特别好,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南俊丰还在南珺昱的搀扶下,在病房里走了好几圈。

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南珺昱买来的饺子,南俊丰就像小孩子一样死活要吃两个,南俊丰其实已经禁食很多天了。

南珺昱买回饺子的时候,就是想给父子的新年增加一些年味,南珺昱没有想到南俊丰今天会和小孩子一样,和自己撒娇,想吃一口饺子。

南珺昱也拗不过南俊丰,想着说问问医生,医生说可以吃,就让南俊丰吃,南珺昱还没有走出病房门口。

南俊丰已经自己打开了饺子盒,吃开始吃饺子了。

南俊丰吃得很慢,每一个咀嚼的动作都很慢,好像是在慢慢品尝,要记住这个味道,也是因为身体虚弱,像咀嚼食物这样简单的肌肉动作都做的不流畅了。

南珺昱看着偷偷地打开饺子盒吃饺子的南俊丰,眼睛充满了心疼,但是南珺昱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友好。

南珺昱对南俊丰说:“多大了的人,还让人操心,都说不能吃食物,你还吃,大过年的还给别人添麻烦。”

南俊峰听到南珺钰的话一点也没有恼怒,50多岁的人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朝着南珺钰傻笑,就像是在讨好南珺钰的微笑。

南俊峰笑着和南珺钰说:“我保证新的一年不让别人操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饺子,我不多吃。”

南珺钰看着那个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嚼着饺子的男人,更准确的说是一点一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手里饺子的父亲,南珺钰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鼻尖,从鼻尖滑到卫衣的刺绣上,南珺钰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卫衣,想着让病房看起来不是病房,想着让新年的年味能传到自己和父亲的身边。

南珺钰本以为南俊峰是这个新年第一个哭的人,南珺钰却没有想到第一个哭的人是自己,南珺钰转过身去摸眼泪,南俊峰却在病床上叫南珺钰。

南俊峰:“你的卫衣真好看,我也想穿,你能帮我弄一件吗,我不想穿病号服过年。”

南珺钰第一次听到南俊峰一天和自己提了这么多要求,以前的几天,南珺钰即使和南俊峰在一个病房,两个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时护士进来,都会被做在沙发上的南珺钰吓一跳,护士以为安安静静的房间里没有陪护的人,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坐在沙发里,看着自己。

南珺钰听到南俊峰的话,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卫衣,给南俊峰套上了,南俊峰真的瘦了,原来的啤酒肚还在,只是不在是脂肪,而是腹水了,南俊丰穿着南珺钰的衣服都穿出了Oversize的感觉,南珺钰给南俊峰穿衣服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南俊峰一根根肋骨。

南俊峰换一件衣服,就冒了一头汗,和南珺钰说困了就睡下了,南俊峰今天到状态还不错,没有被疼哭,吃了饺子也没有呕吐。

南俊峰睡下后,南珺钰一个人在走廊晃荡,新年里不放假的一定有医院,医生和患者都不能休息,一个是有人需要他们照顾,一个是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允许自己到处乱走。

但是不同科室的病人心态是不一样的,妇产科那些等待孩子出生的准爸爸妈妈,一脸期待的等着宝宝出生,有时候产妇宫缩了,疼的说不出来话了,还能听到,准爸爸在训斥肚子里的宝宝要乖一点,在慢性病的病房也能听到患者在和医生讨价还价,想请假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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