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上下找了一大圈,最后在北厨房西南角的水缸后,找到一个偷吃的“小花猫”。
“娘子怎么在此,让奴婢好找”,翠溪走到芈昕身侧,想要扶起芈昕。
芈昕将最后一口红烧肉塞进嘴里,瞪大双眼委屈地看着祁渊阴沉的脸。
“师傅,人家一大早连饭都没吃便过来了,都饿了一天了,我还当你们祁府的人都靠一口仙气吊着呢,没想到这厨房还是有人间烟火的,真好吃。”
祁渊听到芈昕甜软的声音,只觉得又好气又心疼,于是沉着脸问向身后的一众女使婆子,“今日传膳的时候,没人去南厢房吗?”
祁渊平日里和善贯了,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又咄咄逼人,那几个资历老的嬷嬷,如今也吓得一言不发。
还是翠溪出来打圆场,“今日府中事多,一是大家都受了惊吓,二是当时确实情况特殊,陪姑娘去南厢房的只有我一人,平日里南厢房只几个扫尘的小厮,今日也都被紧急调到前院了,无人通传也算在情理之中,只是怠慢了娘子,说到底都是翠溪的疏忽。”
“罢了,扶昕儿起身。”
芈昕听到祁渊叫自己“昕儿”,原本被翠溪扶起的身子,突然一软,脚下一滑,险些跌入身后的水缸中。
“笨手笨脚。”
祁渊绕过翠溪,来到芈昕身旁,一手她的揽住肩膀,一手托起腿部的膝弯,将芈昕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大步走出北厨房。
“师傅你……你……你……”,芈昕惊讶地不知说些什么,最后灵机一动,“你……非礼勿抱。”
“你受伤了,不能走动。”
祁渊虽抱着芈昕走了许久,但呼吸依旧平稳,语气也并无波澜。
“可是我刚才就是自己走到厨房的。”
“就是因为走得太久了,方才才会摔倒。”
“可是,这不合规矩。”
“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当作是父爱如山,不算越矩。”
“……”
祁渊就这样抱着芈昕走了大半个祁府,一路引得不少丫鬟小厮窃窃私语,也算是宣告整个祁家,他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这个徒弟,他很宠。
……
玉圭苑。
月凉如水,唯有屋内的微光映出一丝暖意,祁玉端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右耳的翠嵌珠宝蜂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