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是意识形态,苏子放放心地品尝着羊皮花丝的美味。
羊油炒出来的菜肴各位香醇,辣椒、孜然、花椒的味道撩起食(yù),羊肚本(shēn)爽脆弹牙,混合着青椒丝和胡萝卜丝,解腻清口。苏子放吃了一整盘还有些意犹未尽。
方脸厨师又开口道:“你娃尝尝看,和你组滴是不是一个味道?”
“师父做的更好。”马景福这次没有杠,低着头承认道:“闻味道就知道师傅这盘做的好,自然香味和花椒味十足,辣味藏在其中,最后才是羊油的滋润。入口香、吃起来麻辣鲜、回味返甘。”
“嗯。”方脸厨师的脸色好了不少,手中铁勺在锅口一敲:“既然你这么想学烧尾宴,今天就做羊皮花丝,做不好不许吃饭!”
听到师父(yǔn)许自己开始学烧尾宴,马景福立刻跳起来欢呼着:“是,谢谢师父!”
“不过学之前,要先和你说清楚几件事(qíng)。”方脸厨师沉声道。
“师父您说。”马景福乖巧站在一旁。
“你知道烧尾宴的来历吗?”方脸厨师开口考较着。
“知道!”
马景福点点头不等师父发问就朗声道:“烧尾宴是唐代流行过的宴会,当时是新官上任或官员升迁,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同僚的宴会。取鲤鱼跃龙门经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龙的典故,是咱陕省最有名气的宴席之一。”
“嗯,算你记得熟。”
“烧尾宴起于唐代终于唐代,前后不过二十多年,却成为和满汉全席齐名的料理,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菜肴精美,是唐代料理巅峰的体现。另一个原因是这道宴席代表着欢庆宴席的最高水准,也是一个陕菜厨师能够学到的的最好的宴席。”
方脸厨师说完,马景福突然打断问道。
“师父,为什么是学到而不是做到?”
苏子放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景福这个问题的深度。
一般人听到后大概只会激动询问怎么才能学会这样的宴席,而马景福关注的却是为什么这只是能学到最好的宴席。
“你既然已经问出这个问题,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再问我呢。”
方脸厨师微笑着点头,对马景福的反应十分满意。
“因为料理终究是看人的做法,如果你学会了前人的做法就此止步,那只能是学到,可是如果你根据(qíng)况不断改良,做出超越前人的料理,那才是做到。比如烧尾宴,前朝至今新增了多少调味料和新的食材,唐朝做的和现在做的肯定有不一样。”
“你能想到这一点,烧尾宴传给你就不算埋没。”
“我是从偶然得到的一本《韦巨源食谱》上复原的烧尾宴,因为上面记载比较简陋,很多菜品都是只说明所用食材,完全没有做法,很多菜品都是根据古籍对照才做出来的。”
“教你的都是我现在研究出来的,如果你(rì)后有新的发现,改也就改了,并没有什么要延续正统做法的规矩。知道了吗?”
“知道了!”马景福郑重点头应下。
“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埋没了烧尾宴!”
“好,好!你这么说,师父就放心了。”
画面倏地停止,没几秒,出现一个料理台,马景福站在一边,旁边摆着若干食材。
一句字幕缓缓出现。
“《烧尾食单》,源于《韦巨源食谱》,记载有粥饭糕饼、鸡羊鱼牛、熊鹿鳖兔等五十八种菜肴,做法涵盖蒸炸煎炒溜焖烧煮等十余种烹饪方法,是华夏古代高超的烹饪料理体现。”
苏子放刚看完这段话,画面就猛地一变。
马景福在一只小锅内倒入牛(nǎi),煮沸后从火上移开,等温度降低后加入醋,像是做豆腐一样倒入模具,挤干水分,上锅隔水蒸最后形成一块金黄色薄饼,眼前也多出这样菜品的名字——金(rǔ)酥。
画面再变,马景福取出一块发好的面团,加入酥油、蜂蜜,和成面团后拉成长条,再用特殊的手法缠成双股麻花样压平,入油锅炸到金黄透亮,撒上黑芝麻,出锅后,同样显现出名字——巨胜奴。
……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五十八次,烧尾宴第一个视频终于结束。
苏子放对着面板一时之间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刚刚的视频从教学层面的确很好,一开始他也看的津津有味,可是到后面才觉得烧尾宴这些菜肴的名字起得是好听就是费脑子。
简单还能猜出是什么东西,比如王母饭其实就是现在的黄米盖浇饭、曼陀样夹饼有些像是西北的烤饼、光明虾炙完全就是烤虾、同心脯就是风干的同心结状的(ròu)脯……
其它一些奇怪的完全连菜名都看不出来。
白龙臛,谁能想到这是鳜鱼做的(ròu)羹?苏子放都以为是蛇(ròu)。
甜雪,居然是加入蜂蜜烙炙成松脆的甜饼。
西江料,多么有诗意的名字,是西五花做成的丸子。
八仙盘,整鹅烤熟去骨切成八盘上桌。
现在,看完全部的五十八道料理,苏子放自信起名字不会输给杨琼。
什么白玉宫城?哪里比得上小天酥好听!还有什么火焰琉璃盏,浮夸至极!换成天花囊不是更有气质?最绝的还是文思豆腐,就该改成仙人臛。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打开第二份视频才终于好转过来……
视频播放,画面变换。
镜头从曲庭酒楼后厨拉开,绕过大堂、正门、人群、街道、乡镇,最后停在向下一间民居内。
屋内陈设十分普通,没等细看,两句对话在他(shēn)侧响起。
“狄……山啊,你……咳咳……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现在市面动(dàng),酒楼不营业,我是专门来照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