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魔族人,其实也是中明神州对他们的戏称罢了,若看他们的长相,除了肤色稍显黝黑,个头高大几分之外,其他方面其实和那些俗世的人类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听渺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鸣,一支体型巨大的毕方鸟突然从高空俯冲下来,就像一颗炙热的火球,狠狠地砸在了森罗谷这块狭地上。
毕方的巨爪压在殿外的青石板上,大殿外方圆几里都止不住震颤起来。
殿外众生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呼喊道:“参见青花公主。”
浓浓火焰之间,突然跳下来一个身上只裹了一件单薄红纱的女人。
史书上的那些记载其实都是假的,魔族人并不丑陋,他们音容相貌都与中州人相差无已。
而且南荒的野女人因为常年在丛林生存,身材明显要比那些中洲的大户小姐妖娆地多。
这一身红纱的女人,在一众蛮人女子中,身材玲珑更是无可复加,本就单薄的纱织完全遮不住她的柳容花态,尤其是那纤细的脚肢,料是一把捏上去连骨头都会被捏碎的。
女人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正是魔族女人最美貌的年纪,胳膊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腾符号,长发飘飘,就像一只突然闯入丛林小豹子,灵动又难以驯服。
只见她一把揪住了一个一头白发的瘦子,一个冲撞将那人撞到了刑天殿的墙壁上,紧接着手臂上冒气了一层汹涌的火焰,直逼那蛮人的脸庞。
那白发的魔族人涨红了脸,双手在空中混乱挥腾着,喉结里刺刺拉拉冒出几个声音。
“青花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眼看这这个白发人就要窒息而亡了,一个一身黑色绒羽的高大男人突然冲了上来,在那女人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直接将女人逼到了一边。
“住手!白鸦大护法何罪之有?”
“他是魔王的手下,现在魔王死了,他却安然无恙的活着,他难道不该死吗?”
“白鸦大护法虽有失职之罪,但亦是无奈之举!难道你一定要让他为魔王陪葬吗?”高大男人器宇轩昂,声音洪亮,确实有足够的气场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但凡有一丝的隐瞒,我立马杀你!”
“遵……遵命,青花公主。”
白鸦捂着自己的喉咙,战战兢兢地说起来。
“那日魔王也是刚从皇城那边赶回来,这一年来魔王一直想要向皇帝那边讨要森罗谷十年的灵气充沛,他吩咐我和剑泓殿主安排好谷内的各种差事,自己便在刑天殿里睡下了。
小的还记得当时谷里突然发射出一枚焰火,当时小的还很纳闷,平白无故地怎会突然发射信号?结果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寰宇山浩浩荡荡的人马就已经踏着他们的法器出现在森罗谷的上空了。”
“突袭?你的意思是说那群寰宇山的臭道士突袭我森罗谷,而且……这谷里还有他们的内应。”
“当时正是魔王把您安排去南荒的第三天,而青岩少主也是常年在西传圣峰那边寻找我教圣物,谷里五大殿,竟然加起来不到五十个弟子,寰宇山的臭道士趁这个时间袭我森罗谷,明显是有备而来啊!”
“这些道士实在卑鄙!”高大男人狠狠一拳砸在了石壁之上,骂道:“魔王也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可以将谷中人马尽数调出呢?”
“早在一年前,魔王大人就曾在皇城与寰宇山、枯荣寺、风林营等几大门派的首领在皇城有过照面,这些人立下誓约,十年内永不相争,从而换取中明神州十年的风调雨顺。”白鸦接着说道。
“大错特错啊。”青岩长叹了一声。“我圣族与这些中州人本就是宿敌,相信他们就等同于是自杀啊。”
“慢着……白鸦,我要你把那晚接下来的事情说清楚,那帮臭道士突袭我谷,然后呢?”青衣急切地问道。“以魔王的修为,根本无需惧怕那些森罗谷的臭道士,你明明白白告诉我魔王是怎样被杀的。”
“当日事情实在太突然,魔王便命我立马前往圣峰找青岩少主,那之后的情况,属下也不得而知。”白鸦黯然说道。“属下是魔王的护法,理应与魔王共进退,但那个时候属下确实别无选择。”
“你的职责便是收集谷内的各种风声,你可知道那传信的叛徒是谁?”
白鸦思量了片刻,说道:“这个白鸦真的无从知晓,不过……那日属下没看到剑泓殿主的身影,事发之后,剑泓殿主也在谷内消失了。”
“任剑泓……”青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果不其然,这个叛徒!在谷中的十年可以说是毫无作为,错就错在魔王识人不善啊,将其视为几出传他武功反而误了自己性命。”
刑天殿外人声嘈杂,森罗谷的上空也是忽然间响起了几声轰鸣,犹如利刃划破长空。
咚、咚、咚,那沉闷的声音之中分明夹杂着刺耳的龙鸣声。
任谁也听得出这是寰宇山青桦峰峰顶那樽龙钟的声响,龙钟一响,整个中明神州都为之震动。
昏暗之中,这些蛮人个个怒目圆睁,眼含血色,甚至朝着天际怒吼起来。
薄薄一缕阳光下,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紧握着拳头,忽然之间已是泪雨磅礴。“元沉……元沉他真的走了。”
身旁的青岩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竟是一时无话,许久才吐出一句。“这次是咱们森罗谷输了一着。”
“妹子求你,一定要为元沉报仇,有朝一日一定要将那些臭道人的头都取下来。”
“仇一定是要报的,我恨不得此刻立马就把元浩、元溟这些人的骨头捏碎。”
青花此时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哽咽着说道:“可怜孩子还没出生便没了父亲……”
“你……你说什么?”
此时那光鲜亮丽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倚在自己哥哥的怀里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