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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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到这里,其实故事本身已经非常清楚。
但是对于一个侦破案件为任的人而言,显然还需要更多的细节来支撑理论。
“我注意到一些细节,想要询问,”莫石谨慎地开口,“但不知道眼下是否合适?”
狄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意图谴责他的虚伪。
恩柏·瓦萍则没有多少敌意,他平复一会儿心情,将自己从回忆中撕扯出来:“当然。鉴于您如今才是赤砂堡暂时的执行者,您有权利。”
莫石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抿动嘴唇,他感到自己像一条鬣狗。与此同时他又感到自己对于真相的渴求,以及自己与真相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
“你们在走之前,没有确认帕穆·秋鸦的死亡?”他慎重地发问,“按照您刚才说法,似乎是这样的。”
丽娜与狄雅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而恩柏·瓦萍思索了片刻:“的确如此,那是一场意外,并且混乱不堪。不过那不重要,事实是帕穆·秋鸦已经死去了。”
这很符合突发情况下激情杀人的情况。
莫石思忖着,问出他非常看重的一个问题:“你们离开前,是否有做过抹除证据的任何事情?”
“我擦拭了帕穆·秋鸦的手,因为他曾经抓住我的脖子,我害怕被别人闻出来。我取走了匕首,离开时也注意用外衣抹开雪地,不留下脚印。”
“门。”莫石道,“你们是从大门离开?”
“是的。那时祷告堂附近空无一人。”
“中途也没有人试图进入祷告堂吗?”问出这个问题前,莫石有过一段挣扎,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问清楚——这是关键的一部分,极大可能决定了莫石对这场案件的判断。
……因为他另有一个巨大的猜测。
事实上,火雀公爵的处理方式,例如将所有人召集到大厅、封锁案件等等一系列做法,都让莫石的侦查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情报优势。
比如说关于那扇祷告堂的大门,关于门栓,关于密室,关于祷告堂负责人奇维诺的死,等等事情,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数。
这些成为莫石的筹码和武器。并支撑起更加完整的真实。
恩柏·瓦萍坐在那儿,仔细地回忆,最终摇了摇头:
“我认为应当没有人试图进来过。不曾有人敲门,不曾有人询问,再说我们并没有锁上门。如果真有人要进来,他可以很顺利地进来——啊,天,空轮在上,难道是有人目睹了我所做的所有事情吗?是奇维诺?所以他才会来找我?不不不,我没有杀他,莫石大人,我没有!”
恩柏·瓦萍的猜测如同骤雷,让狄雅和丽娜猛然一惊,毛发耸立。
莫石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面前这三个可怜的年轻人。
“不。你们肯定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吗?至少,各位也猜测过,是否有别的人出于别的某些理由,杀死了奇维诺。”莫石指出这一点。
他现在已经有所确认了。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针对猜测之后的事情拟定计划、付诸行动。
这个世界显然不是刑侦的舞台,比起什么侦探故事,更加近似权谋——莫石希望自己不要为天真付出太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