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很好洛儿,我的生命属于你,我活着的每一刻都属于你,不论你瞒不瞒我,我都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
霁远远看着两人。不久后他会用最后的力量镇守魔血森林深处,血肉铸就的囚笼已经囚禁那只恶魔长达千年,那来自异世的渎神者,那失去肉体的邪恶亡灵,就算自己的白骨化成灰,也要将他牢牢镇压在沼泽下,让他永远沉眠腐烂。
洛依贝检查了纳尔的伤势,男人背后由骨蛇造成的伤口面积很大,自愈在主动修复伤口,但过程很慢,女孩把自己空间戒指内储存的药草用白焰做了最简单的提炼化液,又用一阶魔法“再生”混合药液在创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膜,这样可以隔绝外界影响也能辅助自愈修复伤口。
之后,她心翼翼帮他脱掉了沾染血迹的衣服,纳尔刻意偏过头不去看女孩,忽然想起什么又伸手遮了遮左臂的诅痕,他的手很快被女孩拿开,借着魔法光球的微光,洛依贝再次确认过诅痕没有继续生长才放下心。
她在男人手腕处又发现了很微的毒蛇咬伤,应该是与赤眼黑蛇战斗时留下的,血族的血本就具有腐蚀毒素,纳尔自己试探了一下,伤口的毒素早已被血液毒素中和,外面的只是皮外伤很好处理。
洛依贝替他换好新的上衣,又担心他还有什么遗漏的伤口,纳尔自己稍作检查再三保证没有多余损伤她才肯相信。
这种被龋心的感觉在过去的200多年里几乎没怎么出现,纳尔习惯自己做很多事,捕猎、争抢食物、处理伤口,这都是他幼年时期自己学会的,后来拜萨雷斯所赐,他更是学会了忍耐,忍耐羞辱,忍耐疼痛。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身边能有伴侣,更不会奢求有什么人会照顾他心疼他保护他,因为他不需要。
刚刚洛依贝为他处理伤口时,他脑海里闪烁的一直是她的眼睛,是白樱盛典那夜,是两人成婚那夜,是她的那句誓言。
“愿你成为我的丈夫与至爱。”
“纳尔。”
两人又全速行进一段路程,途中再未遭遇过赤眼黑蛇,纳尔听到女孩在唤他的名字,于是缓缓回神停下脚步。
洛依贝感觉全身都泛着疲惫,因为怕魔血森林深处再出变故她已经坚持了好一会,可到这时,她不得不唤住纳尔。
男人很快发现了女孩的不对劲,她眉心处温度滚烫,体内血液也是发烫的,利用血脉力量也无法达到降温效果,这很可能与银翼灵蛇传承有关。
“对不起又拖你后腿了,纳尔,我好累,我很想睡。”她嗓音越发微弱,可眼睛还是不肯完全闭上。
“睡吧,洛儿,我会一直在。放心,我会背着你走。”
“可是……”
他低首轻吻女孩眉心,安抚道:“还有白夜不是吗,我可以的。”
洛依贝不想他蹭到伤口还是用尽最后气力挣扎着起了身:“那……那我自己趴到你背上。”
纳尔被弄的哭笑不得,扶着她慢慢趴到了自己背上,刚一挨到男人肩头,洛依贝立刻失去了意识。
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冒冒失失的姑娘,还总想着保护别人照顾别人。听着耳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纳尔终于放下心,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黑枯木林间。
根据白夜留下的那本典籍,纳尔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依然处于魔血森林深处地域。
白夜在进入前刻意在东方的诺第留斯山脉内留下了自己的血液作为标记,且他寻找骨蛇也是通过血脉指引,并不存在方向迷失,他把途中环境以及遭遇的怪物都详细记在龄籍内,这其中并未提及赤眼黑蛇。银翼灵蛇之眼能窥破重重迷瘴,白夜一路上都能大致确定红月的方位和距离,白夜所描述的红月距离与他降落前看到的红月距离差异很大。
红月位于极西,在上古的传中,亚斯兰大陆的边界极西是红月,极东为曜日,一个象征黑夜与不详,一个象征光明和火焰,但所有试图靠近二者的生灵,都是在向死亡靠拢。
当时他透过空间之门第一次尝试窥探,只觉雾气中沉浮的红月很近,近得邪异妖冶,因此心中愈发不安,这个他也没有告诉洛依贝,只能引导她尽快向东方行进,远离红月。
现在洛依贝虽然睡去,但她手腕上的火焰坠饰手链还处于开启状态,银白火焰坠饰依旧能为他指引方向,他并不知道两冉底走出多远,只能一边前行一边根据典籍来确定自己有没有离开深处。
极夜君主卡拉米尔埋骨此处,又有一只年龄可追溯至上古的银翼灵蛇来镇压,这样想来他根本不敢放松警惕,更不敢停下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