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瑗放了茶杯,盈盈笑着,温和动人。
“奴婢以前是在府里头伺候的,曾经打点过小姐的住所,早些年服侍过郡主,这次被指了来船上服侍。”
秦韵见她对答如流,自有一份不卑不亢的气态,很是赞许:“服侍过郡主,必定妥帖。这茶是这里都吃这个,还是单独备的?”
“原是见小姐身边的芷汀姐姐备过两次,就特地备了,想着小姐喝过的,总归不会厌烦。”
“我这会子心底烦闷得很,正愁没人说话。因我素来不喜人多,这里只你留下,其他人且早些休息吧。”
裴瑗示意诸人退下,又安排伺候的小丫头将衣物准备好。守在浴池旁边服侍。心慈貌美,柔顺温和,做事也有几分麻利的样子,到底相由心生不是没有道理。
她倒是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初见便有这样好的评价,只安静在一旁将温热的牛乳一点点倒入浴池之中。“小姐今日只怕是受惊吓了,这牛乳加了安神的蜂王浆与灵犀草汁,浸泡一会子消去疲乏,明天明天醒来,就到了。”
秦韵也不管她,闭上眼睛靠在一旁:“我看船上的人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怎么这样的事常常发生么?”
裴瑗本就聪慧,如何听不出她意有所指:“奴婢今年二十一岁了,能外出的时间不多,可数年前亲眼见过的比这惨烈的还有,这几年到是少了,纵然是有,到底我们里头伺候的,也只是听说罢了。”
“原来如此,我看你家将军倒是习以为常了。临危不乱,想来也是府上的人素来训练有素的缘故。”
“小姐有所不知,将军最重规矩,凡是入府的男子,都有陪着将军五更习武的时候,私下不敢怠慢,武艺自然高强。若说训练有素,倒是军中的事了,奴婢尚不知晓。”
“我正有一个疑问,很是不解,不如你听一听。我有件很喜欢的玉佩,常年带在身上,一刻也离不得,因这玉佩是娘胎里就得了的,算得一件护身符,多次庇佑我病痛全消。可是不知怎的,这几年倒是隐隐觉得玉佩属阴,恐有不详。此玉佩对我极为重要,我不敢去想这玉会有不好的。可是近来病榻缠绵,总觉得是玉的缘故。你说是我想多了还是其他?”
“依小姐所说的,这护身玉佩既然庇佑您多年,想必是有灵气了。若真的玉佩的缘故导致您身子不好,早些时候定就是不好的。奴婢想着或许还有旁的缘故也未可知。何况护身符只护一主,若是由着一时而放弃岂非可惜了。小姐方才言语里还是极看重这玉佩的,定然是不舍得。玉虽常有,而跟随小姐多年的护身符却难得,还不是得多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