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辰奕是穿越到了别的年代,或者是穿越到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上,也便罢了,起码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他终归是可以等到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穿在了蚩尤的身上?!
自己虽然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却也是知道蚩尤是死在了逐鹿之战,逐鹿之战,逐鹿之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旦开战,蚩尤死了,难道辰奕可以完好无恙的回来吗?水洵美不能赌,也不敢赌,眼下,也只能拼尽全力,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拼一拼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文泽身边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安冉催促了几遍以后,见文泽始终不肯离去,心里虽然不忍,但是见他自己却甘之如饴,也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再则,毕竟是自己上司的事情,自己强行干预也不合适,于是劝了几句以后,见没有什么效果,也便懒得理他,先一步回家了。
一束束乳白色的月光,将黑夜衬托出莹润的光泽,仿若一层层光弧投掷到整片天地,氤氲出浅薄的仿若形同实质的雾气,透着淡淡的银色光泽缓缓流动……
文泽静静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此时究竟是什么时候,或许,这一宿又要熬过去了吧,看着身边放着的饭盒,终是一声叹息……
不知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只是,唯有坐在这里才觉安心,仿佛隔着这一堵厚厚的墙壁才能寻求到那片刻的慰藉……
“啊!”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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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内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声,文泽一怔,那马上就要燃尽的烟头一抖,便掉落在文泽身上,昂贵的高定版裤子上立刻就烙下了一个圆圆的焦痕。只是,此刻他哪里顾不上这些,将烟头一扫,便直接冲进房间。
“洵美!”房间内堆放着杂乱的书籍,文泽适应了一下房间内幽暗的光线,才在书桌旁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水洵美蹲在那里,头发杂乱,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抱着头,形容憔悴,却又惹人怜爱。
“洵美”文泽慢慢走了过去,看着仿若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卷缩在一起的女子,心中涌上深深的疼痛……
“洵美”此刻的她憔悴的如同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凌乱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苍白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却没有半点神采,浑身微微的颤抖着,如同一个颤栗的蝴蝶,文泽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纤细的身体的抱在怀中,那冰凉的肌肤将他的心也坠入冰渊之中……
“洵美,是我,别怕……”文泽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低低的抚慰,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文泽……”或者是感受到身边的温暖气息,水洵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一行一行的,很没出息的潸然而下。
“没事了,没事了……”文泽轻轻安抚,那泪珠一滴滴滑下,在衣襟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颜色,文泽只觉心都慌了,那盈满了泪珠的温厚大手,盛不下,挡不住。
他们靠在墙壁上,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远处霓虹闪烁,高楼林立,熙攘街道上街灯照亮世人光怪陆离的万千样貌,弥散在沸腾的空气中,独留这一地的清冷……
“我刚刚梦到了辰奕,我梦到他在战场上被人杀掉了!”水洵美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仿佛只要这样,自己就看不到那血腥的一幕,她慢慢的移开手掌,抬头望向文泽的眼眸,迷茫的眼眸中透着仓惶“文泽,你是精通历史的,你告诉我,蚩尤是不是在逐鹿之战死掉的,是不是?”
低头看向怀中这个羸弱的女孩,风透过门缝吹散他的鬓发丝,拂过他清瘦的脸庞,却仍日显得清隽疏淡,他的眼睛淡静出尘,却溢满悲悯。这些天的苦苦煎熬,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身体熬得更加消瘦,他怎么忍心告诉他,蚩尤不仅在逐鹿之战被黄帝杀死,而且还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别怕,别怕,那只是神话故事!”文泽轻轻敲打着水洵美的后背,慢慢安抚道,眼眸中露出些许不忍。
“可是,我们现在难道不像是个神话故事吗?!”水洵美抬眼看向文泽,肩膀微微的抖动,纯挚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仿若想要透过那朦胧的水光,在那双晶亮的眸子中看出些许端倪。
文泽心头一滞,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是的,如果说曾经自己不相信神话的话,当在蚩尤墓中见到那一刻起,自己已经知道,原来神话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原来那些故事都有迹可循。只是,即便如此,我又怎么忍心告诉你呢?
看着他,一颗心就那么一丝丝、一寸寸的沉了下去,仿佛沉入万丈深渊,沉入彻骨冰山,过了许久,她的视线终于从他的脸庞一点点下滑,划过他那冰凉的衣衫,如同一汪破碎的轻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