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家文竹阁看起来极是典雅精致。步入大堂,香炉、石狮、木雕,安置的恰到好处,院内精巧的种植着南方的湘妃竹,清风徐来,竹叶随风而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生惬意。
轩辕妭看着文竹阁宾客如云,心思一动,想到自己在蚕茧之中躲藏了许多时日,也不知道如今轩辕和神农的境况如何。自己倒是跑了出来,却不知道朱儿现如今的情况,若是为了自己搭进去一个朱儿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母后一再保证绝不会出现问题,可是心里还是不踏实,毕竟依照父君的性情,如果自己真的在神农出事,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拿自己的死做足文章,想到这里,轩辕妭心中微凉,看来,自己的生死在父君眼中真是无关紧要……
心里这么想着,轩辕妭已经直直走进酒肆,一个晶莹剔透的珍珠随手抛出,态度简慢的说道:“找个上好的雅间。”
难得遇到如此大方的客人,小二自然是满心欢喜,收起赏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招呼道:“客官,这边请……”
不得不说,位置还真不错,不仅能看到街上的情景,还不易被人察觉。轩辕妭点了些好酒好菜抚慰自己这些天颇受了些苦楚的味蕾,将狙如放在桌子上,任它自己挑拣些爱吃的品尝,一人一鼠便在这里静静的坐着,也不着急。
依照这家酒肆的位置及装修格局,一定不乏神族贵胄前来,实在是打探消息的最佳位置。果然,不出一会功夫便听到隔壁房间进入客人的声音,听那骄纵的声音,定是豪门贵邸里的千金。
轩辕妭不自禁的撇了撇嘴,脸上浮现出略带玩味的笑意。运气还真不错,若来的是一些神族将领说不得还会在意一下周边的环境,言语上自然会谨慎许多,反倒是这些身居闺阁的豪门千金,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而且,女人八卦的天性也会驱使着她们将自己一知半解的信息毫无顾忌的透露出来,自己只要负责去伪存真就可以了!
事实上确实没让轩辕妭失望,不多时,隔壁便传来了细细的低语声,只是,如轩辕妭术法如此高明,耳力自非寻常,此时听来,竟如在耳边低语般清晰。
“该死的轩辕妭,既然存了死志为何不直接死在轩辕,偏偏要嫁到我们神农才死!白白让榆罔王子担了恶名,还凭白赚取了我们的《药经》,天才知道,是不是轩辕故意做的扣,好让我们钻进去!”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却偏生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
“那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榆罔王子求娶的轩辕帝姬,原本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谁能想到这轩辕帝姬如此烈性!”有一个柔糯的声音响起“再则,谁能为了一本《药经》以命相搏呢?!毕竟是生身父母谁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去死呢?!”
“你却才错了!对于他们王族而言,哪有什么骨肉血亲之说!这轩辕不知有多少王子帝姬,少了一个还有许多,能换的些好处,自然是好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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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尖刻的声音继续说道:“再则,这《药经》天下不知多少人觊觎,我们神农之所以强盛不也是凭借着《药经》吗?现在可好了,虽说是联盟,但轩辕终归是异族,倘若以后……”
随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话语传入,轩辕妭的脑海中已经淡淡浮现出当日的场景,原来,自己的父君果然是用自己的生死做了一笔好买卖……
只是,若是母后听到了,又该有多么的伤心……
骨肉血亲!骨肉血亲!那个女子话虽刻薄却是有着一些道理,对于皇族而言,自己死不足惜,只要是能够得些好处,岂不也是值得的?!
轩辕妭的心慢慢沉了下来,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丝毫伤心的感觉,或许,在皇族之中万千年的耳濡目染,早已习惯了亲情的疏淡,早已看倦了利益的纠葛,也便罢了,那榆罔当日以命相胁,就算是被索要些代价也是活该,只是……
轩辕妭的心沉了下去,只是,朱儿果然是自焚了,虽她的本体是凤凰,然则还是冒了风险,也不知道现如今怎么样了……
她的心微微的痛着,眼眸慢慢转向轩辕的方向……
此时的轩辕之丘也正是腥风血雨斗转之时。深深的宫阙在残阳下映出猩红的黯淡,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投下稀稀疏疏的暗影。一阵风扬起,带进冰冷的气息,钻进空旷的大殿上,将桌案前两个瘦弱的身影映得更加萧瑟……
“母后,朱儿能涅槃重生吗?”昌意将怀中一个金色的珠子小心翼翼的递与母后。这是那日自己冲进火海后,在残垣断壁中发现的,也是母后事先嘱托好的,世人都以为昌意冲入火海是兄妹情深,实则却是为了寻找此物,只有将此物带回轩辕,由母后亲自护持,才能安全的让朱儿重生。而当日,一寻到此物,昌意便小心翼翼的藏在怀中,用灵力包裹起来,一时半刻也不敢懈怠。
“放心吧,我已经事先给朱儿服下丹药护住心脉,只要用三昧真火温养九九八十一天便可以涅槃重生。”嫘祖小心的接过那颗金色的珠子,手掌微微一动,便见掌心中生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犹如一张张金色的薄膜一般层层覆盖上去,让那颗光茧更加盈实,更加璀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