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不坐啊?”见貂蝉独站一旁,华兴微笑着道。
“哦,奴婢身份卑微,站着就好。”貂蝉俯首轻道。
“卑微?哪里卑微了?”闻言,华兴当即摇头笑道:
“呵呵,快坐下吧,你总站着,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平日里,大人们讲话时,若貂蝉在场,她基本上都是站着。
倒不是说貂蝉喜欢站着,而是因为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大老爷们说话时,女人就得站着。
除非是那种身份特别高贵的女子,否则人人都要遵守这条“规则”。
但此刻,听华兴非让自己也坐下,貂蝉还真有些犯愁。
因为这要是被义父看到了,非得狠狠教训自己不可。
所以想了想后,貂蝉还是执拗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华兴的好意。
作为一名来自两千年后的男子,华兴肯定无法接受这般不平等的待遇。
见对方仍旧不肯落座,华兴干脆从椅上站了起来,如耍赖皮般的道:
“行!你要是不坐,那我也不坐了,我陪你站着就是!”
见华兴真就站在了自己身边,貂蝉立马慌了,赶忙苦笑着道:
“华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奴婢不坐,是因为我不该坐。但您贵为将军,又岂能不坐?您、您就不要折煞奴婢了。”
华兴来东汉这么久,他当然明白貂蝉所说何意。
但明白归明白,不代表他就接受。
平日里是因为人多,他不好多言。
但今天,见屋里就只有他和貂蝉二人,华兴便毫无顾忌的开口讲道: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唯独性别异,何来贵贱分?貂蝉姑娘,我从不认为女子比男人低等,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若不坐,我也不坐,咱们就一直站着叙话好了。”
貂蝉是真没想到,这位华将军居然如此难缠,死活都不肯入座。
这要是被义父看到了,后果恐怕比她坐下了还要严重!
于是,三思之后,貂蝉终于做出了妥协,人生第一次与一位将军同时坐在了椅上。
入座后,貂蝉虽感觉坐如针毡。但不知为何,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喜滋生而出。与此同时,她望向华兴的眼神,也比之前多了一分异样之色。
“姑娘的琴技真是非凡超群!哎,不知姑娘刚刚所奏是何曲目啊?”
见貂蝉终于肯坐下了,华兴便开始了他今日的“查探”。
“多谢将军夸奖!此曲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貂蝉摇头回道。
“哦?那姑娘是从何学来的啊?”
“前几日,奴婢在东市的酒馆遇到了几位兵士。此曲是他们所唱,我觉得非常好听,便记了下来,只可惜……没有记全。”
“哦?只听人唱了一遍,你就能弹奏出来?哇!姑娘真是厉害啊!”发自内心的赞美了一句后,就听华兴二次问道:
“姑娘可认得那些兵士?”
“奴婢不认识,那些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不过,我记得他们年纪不轻,好像是在庆祝什么,所以越喝越高兴,最后还唱起了歌。”
听貂蝉这么一说,华兴基本上就猜出怎么回事了。
貂蝉所遇之人,多半是跟随华兴出征的老兵。打了胜仗归来,便在酒馆里喝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