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华兴一早就来到大帐,按照计划开始了今日的部署。
此刻,军中除了华兴、唐盛和段鸿光外,其他人等均不知晓突袭一事,所以军心尚稳,人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唯有躺在医帐内的段鸿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从早到晚一直都心绪不宁。
整整躺了一天,眼瞅着夕阳西下,距敌军突袭只剩不到三个时辰了,可还没听说撤军的消息。
段鸿光是再忍不住了,不顾军医阻拦,拄着拐杖便向大帐走去。
见帐中除了华兴再无他人,段鸿光立刻上前,面带不解的道:
“华将军,那个、那个……咱们什么时候撤军啊?”
抬头望了段鸿光一眼,华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口中不答反问道:
“为什么要撤军啊?”
“将军,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老夫不是昨天告诉过您,敌军今晚要来袭营吗?”
“那又怎样?”华兴面无表情道:“来了刚好与他们一绝死战,岂不痛快?”
听到“一绝死战”这四个字,段鸿光瞬间面色煞白,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劝道:
“华将军,对方有三千余众,咱们只有五百伤兵,外加五百老兵,这哪是对手啊?如此坚守下去,定会被对方杀个干净!还望将军三思啊!”
听到这儿,华兴突然嘴角一扬,转口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应该速速撤军!”
“原因?”
“既然实力不济,不如保存实力,避免伤亡。”
“哦,原来段老是为了大伙的性命着想啊?”
“对、对!胜负固然重要,但人命关天,咱们没必要让大伙白白牺牲……”
听过“白白牺牲”几个字后,华兴突然一声冷笑,直盯那段鸿光的双目道:
“段老,你若真在乎大家的性命,昨日又为何要将我军的底细通通告诉敌人呢?”
“啊?我、我没有啊!”
此话一出,段鸿光瞬间紧张起来,额头也隐隐渗出了汗珠:
“将军,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段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不是你透露了我军情报,刘辟和龚都是没有胆量冲下来的。所以你承认与否并不重要,这事我自有认知。”
见段鸿光还想开口狡辩,华兴直接打断了对方:
“行了!这件事我也不会追究。你若想留,可以继续留下。至于撤兵嘛,你就不用指望了,我是不会下令的!你要是不愿‘白白送死’,那就……再当一次逃兵吧。”
说完,华兴是大手一挥,便命人将段鸿光拉了出去。
短时间内,他是真不想再见到这张可憎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