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略做思量,微笑给出回答。
陆川说的确实没错,自己救下大皇子,这是无可争议的功劳。
无论接下来如何斗,怎么斗,哪怕是想要袭杀大皇子这一派系的皇子真登上大位,那也得重赏陈墨。
毕竟他当时是救下皇子,尽一个臣子的本分,无论是哪个人做皇帝,都会想要看到有这样的臣子。
所以自己现在稳坐钓鱼台,等事情落幕即可。
再去主动掺合,反而是有风险。
“你能明白就好。”陆川轻轻点了点头。
旋即换了个话题,与陈墨谈起京城特色,以及一些初入京城要注意的事情。
陈墨则吩咐丫鬟,先上凉菜,再把自己义父存在这处宅邸的好酒开两坛,用于招待陆川。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
陆川面色微红,攥着陈墨的手问出另一个问题。
“我说贤侄啊,你这后天修为怎么才七品官。老孙难道没向朝廷上书保举你,这不应该呀。”
陆川显然对这件事也很疑惑。
虽然修行武道能延缓衰老,可陈墨既拜孙守仁为义父,那他的年龄一定比孙守仁小很多。
这就说明陈墨天赋真的很好,就算那些世家大族顶尖宗门内的修行种子。
从五六岁就开始打根基修炼,那到了陈墨这个年岁,估计最多也就是后天境。
像这样的顶尖天才,整个大乾同一时代内不会超过三十人。
然而陆川清楚,陈墨天赋绝对远不止于此。
他必然不出身世家豪族更没有宗门依靠,毕竟若有这些,他又何必拜孙守仁为义父。
在没有足够丰沛的资源和名师教导下,陈墨仍能在这一年岁达到后天修为,更足可见他的天赋。
别说放眼大乾这一代,上下百年来,也未必能有人与他比肩。
只要陈墨不出意外,先天境界是早晚的事。
这也是他为何特地要来劝告陈墨,不要着急站队表态的原因。
接下来一定会有各个派系想要拉拢他,因为拉拢到他不光是拉拢到一位后天武者,更是拉拢到一位未来的先天强者。
“这个事说来话长,晚辈这修为也是刚刚突破没多久,不过我内外兼修,实力比普通后天强者略强些。
我之前主管盐运一直在忙碌,所以义父他老人家并不知道我已突破后天境界。”
陈墨面露微笑,勉强给出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不必完全合理,因为没人会去细查。
就算细查也查不到,陈墨是从青州走出来的人,而青州现在没有几个活人。
不过还有一个缺陷,那就是自己到时候得想办法先见到义父,与他老人家商谈好此事。
不然自己自幼修行,到现在有后天境界还能解释的通。
可要是满打满算修行不过两年,那就显得有些太过超乎常理。
不过就算完全暴露出来,问题也不是非常大。
除非是有生死大仇,不然没有哪个势力会突然抽风,非要去得罪一名真实战力比肩后天圆满的强者。
对于这种强者,哪怕是那些拥有先天武者的势力,主要也是以拉拢交好为主。
这也是陈墨为何敢暴露自身实力的原因,以他现在的实力,虽不是天下顶尖,却也是一流境界。
何况陈墨还是朝廷命官,更救下大皇子一命,除非当今天子真的驾崩,不然没人敢轻易动他。
因为谁要是敢动他,就可能会被天子怀疑,是不是与那劫杀大皇子的势力有联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陆川点点头,对此没再多问。
一场酒宴,双方相谈甚欢,陈墨又将陆川送到门外,这才回屋休息。
又过两日,孙守仁仍未到来,不过莫虎却先一步赶到京城。
陈墨收到义父的消息赶来京城,他隔了几日自然也能收到。
只是他知道消息的时间比较晚,要走的路也更远些,所以速度没有陈墨快。
另外他也并非独身前来,还有十数名亲兵随他一同。
相较于陈墨这个盐运司主,他在税务司还有上司同僚,他不做的事自然有人会接替。
因此他手下亲兵,自然也能抽调过来随他一同入京。
又过三日,宫城已不再戒严,并且传来消息,五日后开大朝会,凡在京官员无论品级大小,皆入殿朝会。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能传出来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当今天子无性命之忧。
不仅没事,且还有余力处理政务。
哪怕他真的受重伤,那么现在伤势即使没好也趋于稳定。
他没事,那么当初敢袭杀大皇子的人就该有事了。
实际上在这个消息还没传出来时,有些身处高位的官员就发现,自己身旁同僚突然消失。
直到大朝会的消息传出,仍有许多官员被巡天卫带走调查。
内城更是有十数户人家集体被巡天卫查封。
一时间,巡天卫所关押罪囚黑牢内,阵阵哭嚎声从早到晚响彻。
这次之事牵扯太大,凡有涉及之人,无论身份权位如何,最次都是夷三族。
由此也可见,当今天子手腕绝对不差,不然这些事做不得如此干净利落。
这些情况,如今在城内已不算隐秘,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快要清楚。
原因简单,因为抓走这么多人,这是无法遮掩之事,很快就像一阵风,传遍整个都城,哪怕是陈墨都清楚。
当然绝大多数普通百姓对此并不关心,朝堂之上的斗争与他们无关,最多是吹牛侃大山,或喝酒时闲吹上几句。
时间又过两日,莫虎安排在城门附近观察的亲兵,终于传来消息。
自己义父如今距离都城不过二十余里,今日傍晚前必能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