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妮闻言,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又带上了无边眼镜,看上去干练了一些,居然岔开话题:
“小陈,你之前上班,都这么辛苦吗?”
大庭广众下的,陈思文也没有太调皮,轻轻给才睡起来的大老板整理了一下头发,突然一笑:
“是每个人啊,为了生活都这么辛苦,只是我遇到了我的小幸运罢了。”
“小陈,我想听你哼那首歌了。”
“啥歌?”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你是说小幸运吧?”陈思文撇撇嘴:“你呀,真是会使唤人。”
虽然嘴上这么埋怨着,但陈思文很快还是轻轻哼哼了起来。
“小陈。”
吴佩妮从陈思文的身上踩了下来,小手扣着陈思文的手,沿着夕阳无限好且微风不燥的街道继续往前边暖意洋洋的走去,认真且严肃的捏着手机:“你也是我的小幸运。”
与其说是出来租房子,但两人磨磨蹭蹭的像是出来约会似的,好不容易才到了中介。
大老板安静的端着纸杯在一旁等着,你指望她和中介交流租房那显然是不现实的,还是在一边喝茶吧。
而陈思文进门第一件事也不是租房,他看到了中介门口贴着的好像有一套特别熟悉的单间配套需要出售就突然有了兴趣。
等待房主过来的过程中,陈思文回到了吴佩妮旁边,看着她自然的端着纸杯就往自己嘴唇边靠,“小陈,喝。”
陈思文还装模做样的挑三拣四的:“烫死了。”
吴佩妮就收回纸杯,嘟着唇瓣真往纸杯里边呼呼。
陈思文忍不住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接过纸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听见玻璃门那边传来了声音,扭头看过去。
“陈,陈思文?”
“我,白阿姨。”
“要买我房子的是你啊?”
“嗯是我,还好今天过来看了看,不然到时候阿姨你老房子卖出去了,就可惜了。”
来人正是陈思文之前的房东,白阿姨,本来看着挺洋气的一个中年女人,此刻看上去好像有些狼狈,短短一年,精神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披着绿色的制式工装,上边好像还写着家腾超市的名字,脚上是那种桶装鞋好像还有点点腥味。
陈思文还有些纳闷呢,白阿姨按理来说在唐都有七八套房子,虽然大多是老房子,但早就衣食无忧,很早的时候每天都是打打麻将收收房租,小日子别说过得有多滋润了
似乎注意到陈思文的目光,白阿姨好像还有些不想让曾经自己的租户看自己笑话的局促。
陈思文赶紧伸手扶了扶白阿姨,一点都没有怠慢,老妈以前一个女人带着自己在唐都生活不容易,白阿姨是个热心的好阿姨,经常帮衬着。
远亲不如近邻,老房子的邻居们,多都热心,这也是陈思文这次想要回来看看的原因。
陈思文那种尊敬的态度,让白阿姨都不免捂了捂眼睛,聊了聊才知道,原来白阿姨那个儿子从小带得有些太过娇身冠养了,之前不是在家里啃老吗,结果去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他要挣大钱,找到工作了,让白阿姨在家坐着等着享他的清福,毅然决然踏上了去缅的道路。
好像牛逼哄哄的吹嘘他家在唐都有十几套房子,被人吹吹捧捧的按上了牌桌,先开始还赢钱,甚至让他回来过,但后边的事情就简单了。
不知多少人与赌毒不共戴天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白阿姨就这一个儿子,存款赌没了房子赌没了,不给那边打欠的赌款,那边的人就扬言把她儿子切成段,一段一段的给她寄。
白阿姨被逼无路,又干起了杀鱼的老本行,那边说最后60万了,只要60万打过去,就把他儿子放回来,这是白阿姨除了自己住的手上最后一套房了。
在购房合同上签字的时候,白阿姨手都在颤抖,眼泪忍不住的一个劲的掉,陈思文扶着她,大老板也安静的给她递着纸巾。
白阿姨一咬牙在合同上签好字后,一吸鼻子,一擦眼睛也就重新坐起来:“不好意思,说这么多,耽搁你们时间了.”
陈思文摇摇头,然后和白阿姨交换了电话,轻声安慰到:“白阿姨,都会好起来的,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直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好像都有些不像一个家的家里,看到转账信息里边,陈思文默默多转的五万块钱,白阿姨忍不住捂着眼睛抱头痛哭,“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算到头。”
楼上。
老宅。
拿钥匙开门进去,门开的一刹那,一股潮气哄哄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让陈思文下意识地遮住了大老板的鼻子,白阿姨哪儿有心情打整这房子了,这个味道也不奇怪,再看向客厅的桌子椅子和家具,上面都是附了一层灰土,虽然关着窗户的,但他们这边风沙比较严重,还是积了这么多土了。
已经是傍晚了,阳光并不像大下午一样的炙热。
吴佩妮踩着高跟鞋,好像特别有兴趣的在小陈曾经的家里转悠。
那西裤下边,黑色高跟鞋脚面上,居然还露出黑丝袜,简直美极了。
不多时,陈思文去卫生间看了一眼拖布,然后又出来看看她还用手指轻轻在充满灰尘的沙发上轻轻一带,不免无奈的说道:“脏兮兮的,别碰,一会儿我打扫了来。”
走过去,从包里摸出一张纸,牵着她的手,在她指肚上边擦了擦,看看表,六点多,抬头给她整理了一下上身衬衫的领子,“饿了吗?”
她仰着脑袋,摇摇头。
“那你等会儿哈,我洗个抹布出来擦个椅子,你坐着等我把家里打扫干净然后再带你去吃饭。”陈思文去厨房,熟练的找了一张抹布,沾了沾水,刚出来就看见好似撸起袖子就要加油干的大老板。
“你干嘛?”
“我也要和小陈一起打扫家里。”
陈思文看着积极的大老板,用此刻湿漉漉的手带着水往她脸上撒了撒,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一闭一合,微微颤动:“别添乱,今天乖乖做好你的高冷大老板形象。”
吴佩妮看着陈思文给她擦椅子,她就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让小陈看手机:“小陈,我可以的。”
吴佩妮眨眨大眼睛,试探的就要去抢陈思文手中的抹布,陈思文瞅瞅她,最后失笑的松开了手。
不一会儿,夕阳坠下来,太阳快落山了。
屋里,吴佩妮前前后后居然有模有样地忙活着家务,擦桌子,洗窗帘,清理油烟机,一刻都没闲下来过。
陈思文要擦桌子,她抢着过来擦,他转头要去插电视柜了,大老板又哼哧哼哧的拉着他的手腕摇头,还带着他往之前自己给大老板擦好想让她坐的椅子前。
“小陈,坐。”
陈思文无奈的笑笑:“嚯,人家都是面临做家务的时候躲躲闪闪,你倒好,你勇往直前是吧?”
正说着呢,就突然看着大老板端出了一个椅子,然后居然踩在高跟鞋上露出黑丝脚背就哼哧哼哧的蹬着一张椅子抻着肩膀去擦头顶的吊灯。
“我晕。”陈思文吓了一跳,差点没摔了,磕磕绊绊的赶紧三步化一步的跑过去扶住了她细软的腰肢,赶紧把她给逮了下来:“停停,stop,你也真不怕给自己摔了!”
ps.日万第n天,求月票,推荐票!求追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