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都派官吏而来,询问城内出现大疫之事!”
“唉!”
俞仁恬不由感到一阵头痛,“请他们进来,我亲自向他们解释!”
“是!”
……
很快,随着北平府衙的政令,宛平县与大兴县两个县衙也都开始运作起来。
这次,没有任何人敢胡来。
甚至,还有城内百姓加入其中,或是清扫沟渠,又或提着水桶,前往不远处的海子,或是城南的金水河支流,打水,洗涮沟渠。
城外,一道宽一丈,长不知几许的水泥道路一侧,郭安眼皮微微抽搐,满脸惊诧。
“大疫?”
“回郭长史,北平府衙门的官吏都说是沟渠不通,秽恶之气引起数百个百姓患病。
但是,有很多百姓都在传,此事乃是出现了大疫。”
一个燕王府书吏有些恐慌的说道。
“愚昧至极的谣言!”
郭安不屑一笑,看到书吏的神情,便直接大声解释道:“尔等不准以谣传谣!”
“要是有了大疫,那北平府衙敢不告知燕王殿下?
现如今燕王殿下与本官都不知,那便是普通患病!”
果然,听到这话,郭安身旁的一众书吏,还有路过的青壮们,都是神色一松。
是啊,要是真的出现大疫,燕王殿下还能安稳待在北平府?
而这位郭长史,还能这般神态自若的看着他们在铺建水泥道路?
“不过,城内那沟渠年年疏通,年年冬春之际堵塞,北平府衙到底是如何疏通的?”
说着,郭安看着面前正在铺设的水泥道路,眼神闪烁。
……只是,免费的永远不被珍惜!
郭安摇了摇头,便朝着左右书吏说道:“北平府衙门那些官吏真是不用心,要是将水泥铺在城内左右两侧的沟渠内,所有污水都可顺着光滑的水泥管道排走,怎能还能出现这般情况?”
“好像还真是如此!”
看着脚下那光滑的水泥道路,左右的书吏都不由一愣。
同样,这话也被周围的一些青壮们给听见了。
郭安嘴角微翘,朝着身旁一个护卫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农场查看一圈,农场内的一众老卒,还有那些鸡豕牛羊是否出现病状?”
“是,郭长史!”
护卫神情一肃,连忙领命往远处狂奔而去。
好在,郭安的担心是多余的,农场安全无比。
甚至,这一段时日农场出现的病豕与病鸡,远比寒冬之时还要少。
而郭安在城外水泥道路旁吐槽的那一句话,也很快在北平府内传开。
所有城内百姓与官吏都在讨论。
“用水泥修缮沟渠?”
北平府衙内,俞仁恬与赵节等主官听到下面衙役的禀报,不由眼前一亮。
“府尊,好像还真是如此。城内左右沟渠底部大多都是裸露的泥土,最多在一些紧要地方垫上两块石块。
一年下来,那些沟渠底部便坑坑洼洼,甚至左右两侧还都会进行塌陷,沟渠内的污水臭手常年积洼在沟渠底部,恶臭无比。
要是能在所有沟渠都铺上水泥,那岂不是再无这些忧患?”
“可是,那水泥乃是燕王府之物……”
说着,同知赵节不由有些担忧。
俞仁恬脸色一狠,“既然城内已经议论开此事,我等都必须要给沟渠铺肆水泥。
要不是,万一出些什么事,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怪罪下来,那我北平府衙必然要遭责难!”
赵节道:“可是府尊,北平府内并无水泥售卖,我等也都不知燕王府上的那水泥售价几何?
万一,那水泥昂贵至极……”
俞仁恬道:“北平府可是那位燕王殿下的封国,此乃建设北平府,那位燕王殿下怎么还能收钱?
这次,燕王府得了那么多的好处。
燕王殿下还要一毛不拔,本官就坐在燕王府内不走。
如若还不行,本官就去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
反正,咱北平府衙上面的上官多的很……”
“府尊……英明!”
赵节与党复直接瞪大眼睛,他们从未见过,素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府尊,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府尊为了北平府,真是受累了!
一直目送俞仁恬出了府衙大门,赵节与党复两人这才收回目光,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同情之色。
……
燕王府内。
看着殿下竟然还有些理直气壮的俞仁恬,朱棣直接瞪大眼睛。
“你这贼官来本王府上打秋风来了?”
“殿下,下官也是迫于无奈啊!”
俞仁恬一脸凄苦,“下官好听点是北平府知府,但北平府衙的府库里面有多干净,您也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治理城内沟渠乃是关乎北平府千千万万百姓安危之大事,而水泥最为好用。
下官寻遍整个北平府,只能寻到燕王殿下这里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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