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间间房屋亮起,一群光着膀子,手持钢刀的庄护便满脸狰狞的冲了出来。
只是,还没走两步,便一个个便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畏畏缩缩不敢前进一步。
他们面前,正是一排寒光闪闪的盔甲,还有锋利的钢刀长枪,还有房顶上那一排排箭矢!
直接被吓的魂不附体!
“官兵?……怎么可能会来官兵?……”
“啊~”
突然几声惨叫响起,众人一看,原来是几个庄护想要偷偷摸摸溜走,但直接被几箭射死。
所有庄护都齐刷刷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钢刀丁零当啷的掉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平日,面对这种全身盔甲的兵士们,他们五对一都不一定能活命。
而现在,对方的人数显然还远剩他们,除了乖乖投降,只有自杀。
显然,他们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你们都是什么人?”
“你们可知这里这家是何人府上?竟然敢率兵冲进来?……”
这时,后院也是是响起一道道呵斥声。
尤其是刚刚从通州回来,躺上床还未一会的何吉,更是满脸惊慌。
该不会是那位崔知州想要黑吃黑吧?
可惜,没有一个兵将理会他。
于此同时。
在后院,柴房外,数十个火把将整后院照的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两个锦衣卫上前,直接打开柴房的木门。
里面,顿时一片慌乱,
随之,还有一股浓郁的臭味传了出来。
朱棣眉头紧皱,不过仍是朗声喊道“本王乃是燕王朱棣,尔等有什么冤屈都可出来诉状。”
话落,从柴房那道门处,伸出一个蓬头垢面,满脸灰白的老者。
看到院内的情景,眼孔一缩。
随后,便满眼期冀的看向朱棣。
“您真是燕王殿下?”
“放肆,在北平府内,还有何人敢冒充燕王殿下?”
蒲三极直接呵斥道。
听到这话,那老者不惊反喜,“呜呜……呜呜……真是燕王殿下,我等有救了……大家快出来吧,不必缩在里面了……”
随即,从那间都没燕王府茅房大的柴房内,直接涌出四五十个老百姓。
有男有女,有老者也有青年,还有孩。
每一个老百姓都是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其中一半的百姓身上都满是伤痕,还有几个孩躺在父母怀中,一动不动。
郭安满目通红,拳头握的发白。
至于朱棣虽然满脸平静,但双目阴冷如寒冰,“速速去派人寻上几个医者,给他们看上一看。”
“是,殿下!”
蒲三极连忙转身,朝着一旁的几个锦衣卫吩咐一声。
几个锦衣卫迅速隐入暗中,看不到身影。
朱棣这才看向为首的老者,“敢问这位老丈,你们这是遭了何事?”
“殿下,我等冤啊!”
那个老者双目顿时流出浑浊泪水,满脸悲痛仇恨,“我等世代农户,在张家湾附近耕田生活,从不惹是生非。
哪想,前突然来了一群官吏老爷,张口就要买我们的田地,是燕王殿下……殿下要用这些田地修缮张家湾码头。
殿下要征用,我等这些升斗民自是不敢不从。
只是,那些官吏老爷不讲理啊,老汉家中八亩田地,居然只给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最多才能买下两亩田地,还是下等田!
老汉想要理论,他们便可以让老汉进入何家当佃户,老汉好端赌八亩田地竟然就这么没了,还要给缺佃户。
老汉自是不愿,但那些官吏老爷可不管,不仅威胁老汉,还直接抢走了老汉的地契……
而老汉的儿子想要反抗,就被他们压着打,腿都打断了……”
“殿下,民妇的丈夫,则是直接被他们活生生打死啊!”
“还有隔村的李老头,因为两个儿子去当兵再也没回来,他们直接将李老头打死,还随便挖了个坑给埋了……”
“还有,因为何老爷看上白氏,他们便直接借此机会,将白氏的丈夫打死,直接将白氏带走……”
一众百姓们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伸冤的机会,有什么冤屈都了出来。
“这些畜牲不如的狗东西!”
朱棣满脸暴怒。
郭安则是直接气急,浑身发颤,他猜到可能会有士绅再其中捣乱,贪墨。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恶到这种程度,就这么肆无忌惮?
而身后,北平知府俞仁恬,还有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等一众官吏,也都是听的目瞪口呆,浑身发冷。
心中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
何吉这位通州的乡贤,他们往日也多有耳闻,经常给通州捐钱修缮学舍,修缮道路,素有善名。
没想到私下竟然这般胡作非为!
怪不得这位燕王殿下今日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