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
……
而在应天府。
羊毛与玻璃之事,却是在百官之中发酵出来。
一众官员不敢冒然去找老朱状告,因此一个个都寻上了太子朱标。
“殿下,臣听闻北平燕王府竟不请示朝廷,便私自雇佣两万青壮,管吃管住,还给工钱。
在北平府建上数十个工坊,日夜不断的煅烧玻璃?此事需严查啊!”
“殿下,臣还听闻,燕王殿下竟还雇佣数万乡里民妇,给燕王府纺线织布,如此笼络人心,燕王到底想要做何?”
“是啊,如此长久以来,燕王岂不是可以直接绕过北平三司,左右北平府数十万百姓?”
“殿下,不是微臣等人危言耸听,从中挑拨殿下与燕王兄弟之情。
只是,燕王此举大大不妥啊,要是燕王如此下去,北平府那些百姓们,只顾追逐蝇头小利,人心浮动,百姓们都无心耕种。
地方上的乡贤和士绅,已经无法忍受了。”
“殿下啊,农为本,无农不稳。百姓不思农事,要出大事,没了粮食,是要饿死人的。”
“就算是有江南富商天天往北平府运送粮食,但天有不测风云。
只要出点意外,江南粮食运到北平府,那北平府数十万百姓可就无粮可食,如此不出几日,北平府便会大乱。”
“殿下,北方还有前元余孽盘桓,万一战事一起,北方无粮可用,那也是一件祸事……”
“殿下,无论如何,燕王府那口子不能开啊……”
听完这些,朱标的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
这段日子,并不是没有向他状告过。只是,这次向他状告的朝臣份量更大,数量更多。
“诸位为何不去寻父皇?”
“这……”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满脸尴尬讪笑道:“圣威如渊,微臣等人有些惧怕。”
身后,一众官员也都跟着连连点头。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声说道:“诸位之意咱也知道了,咱一会便前去奉天殿,请父皇彻查此事!”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一众大臣顿时满脸喜色。
随后,便都心满意足的告退离去。
殿内,朱标使劲揉了揉头,微微叹息一声,便起身往外走去。
这事,老四确实闹的有些大了。
只是,让朱标惶恐的是,在他说完之后,老朱一脸阴沉。
“他们都是这样给你进谗言的?”
“父皇息怒,这些大臣也都是一片好意。老四竟然招募两万多青壮,还有数万民妇,确实会耽搁农事。”朱标连忙为那些大臣开脱道。
“好意?”
老朱眼中怒色更甚,只是在看到朱标着急的神情之后,深深吸了口气。
“标儿,咱问你,在北平府,这大冬天的,土地冻僵如硬石,那些百姓们如何生产农事?”
“这……”
朱标一愣。
老朱再次说道:“还有,老四乃是燕王,他堂堂一燕王在北平府花钱雇佣百姓干活赚钱,让百姓们在这寒冬有钱赚,有粮食吃食,这对百姓们乃是天大好事,怎么就罪大恶极了?”
“哼,至于地方上的乡贤和士绅无法忍受,是因为老四让百姓们赚到钱财,不会忍饥挨饿,没人去找他们借贷,阻碍了他们吸食百姓鲜血了吧?”
说着,老朱眼中寒光直冒。
“这些一心想着祸害百姓之人,真是都该杀掉。”
朱标直接被吓一跳,“父皇息怒,此事需要详细查探,以免误杀无辜啊!”
“哼,这些宵小之徒何须咱动手?”
老朱冷冷一笑,在朱标惊诧的目光之中,直接说道:“直接将此事告知老四,老四自会收拾那些上蹿下跳的士绅乡老。
捎带,再训斥老四一番,到了明年开春,不准雇佣那么多的青壮与民妇,北平府的田地一亩都不能空下。”
“父皇英明!”
朱标眼睛一亮,连忙奉承道。
老朱得意一笑,再次说道:“至于那几个敢蛊惑太子之奸臣,咱倒要好好查一查!”
“父皇息怒,那些大臣也是为大明考虑……”
朱标连忙求情道。
老朱一脸无奈,“标儿,你心太慈了,你这样慈善下去,竟然是要在那些大臣手中吃亏的!”
“启禀陛下,燕王殿下派人献福瑞而来!”
忽然,一个内侍满脸喜色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福瑞?”
老朱与朱标两人都不由一愣。
“是何福瑞?”
“启禀殿下,好像是蔬菜。”内侍连忙回道。
“蔬菜?蔬菜有何福瑞的?”
老朱嗤笑一声,有些不在意。
只是,很快想起什么,脸色浮现一丝激动,直接起身。
“速速将那福瑞给咱带上来!”
“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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