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捕头今天因为路上捡金银这种事儿被黄鼠狼给上了身,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现在,大晚上的半夜三更,刘二的女人要进屋给他们添些灯油,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一个女人怎么能在半夜去客人屋里添灯油,这更不合理。
而且像灯这种东西,油贵的很,像刘二他们家又不是有钱人。
再说就算是有钱人,难道不能是刘二自己来加灯油吗?
越想越不对,李捕头也不敢开门,只能谨慎的对门外说了一声:“不用麻烦了,灯油还够,不用加。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门外,真的是刘二叔他婆娘的样子,只是更为阴郁了些,见李捕头真的不开门,她便脸色难看的化为一缕黑烟往院外飘去。
其实刘二叔已经醒了,他的房间跟李捕头睡的房间相差的并不远,毕竟他家里也不是有多大的地方。
在自己女人声音在门外响起时,他就已经醒来了,爬起来一看,女人还在身边,几岁大的孩子还好端端的睡在他俩中间。
那如果自己的女人还在身边,门外用自己女人声音说话的又是什么人?
为了谨慎起见,刘二叔解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木牌,轻轻的按在自家婆娘脑门上,看到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悄悄的爬下床,手里握着这块有点乌黑的木牌,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走向门口。
在门缝处往外看,果然,有一个跟自己婆娘一模一样的女子在李捕头和王捕快睡的那间客房门外,敲门并且用自家婆娘的声音说要去添点灯油。
刘二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李捕头是不是会开门,但他希望不要开。
他不知道如果李捕头真的开门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出去的。
因为他手中的木牌,此时散发着一股灼热,提醒着他,门外的那个跟自己婆娘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善类。
但幸好李捕头没敢出来,相信他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和不对劲。
而那个化成了自己婆娘一模一样的不知是妖还是鬼的东西,在李捕头不敢开门的情况下,居然也不能进门,最后只能悻悻的化为黑烟离开。
这发生的一切,让刘二叔大气的不敢喘一声,就这么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木牌,守在门口,不敢挪动哪怕一步,直到天亮。
一直到天光大亮,雄鸡报晓,日出东方那一刻,他紧张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全身瘫软坐在地上。
“当家的,你怎么了?”
刘二婶醒过来就看到自己当家的瘫软在房门前,赶紧爬起来,披上衣服去扶自己男人。
刘二叔被吓得一激灵,马上回过神,对刘二婶吩咐道:“快,叫醒孩子,我去看看李捕头他们起了没有!”
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门缝往外看,确定外面没人之后,才拉开门栓打开门。
再次确定外面没有东西,才敢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到李捕头所在的房间门口,拍门。
“李捕头王捕爷,天亮了,快开门!”
经过一夜的休养,李捕头的精力恢复了许多,王捕快也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身子有些发软,但是能行走自如了。
听到外面村长刘二的叫声,王捕快就想把门打开,但却被李捕头一把拉住了。
“慢着!”
李捕头手里握着衙役捕快配发的长刀,站在前面,手放在随时可以拔刀的位置。
做好了一切准备,才冲王捕快说了声:“可以开门!”
王捕快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但是看到了李捕头这個神态之后,也才回忆起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然后脸色大变。
“捕头,难道现在外面的也是那个东西?”
王捕快惊恐的问道。
李捕头也是一脸的难看:“我也不清楚,昨夜半夜时分,有人来敲门要给加灯油,当时没有开门,现在天亮,不知外面是人还是妖!”
他俩人身上没有皇朝气运,有鬼物妖怪想要附身他们,比附身一般老百姓要容易的多。
毕竟除了奴隶和一些特别倒霉的孩子,基本上的平民百姓身上都有点皇朝气运庇护,除非像他们这样自己作死,把皇朝气运给作没了。
正因为他们的皇朝气运没了,所以李捕头现在不敢贸贸然的开门。
就连让王捕快开门都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门外刘二叔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话,于是开口说道:“二位,是我,是我刘二。
再不开门出来我便要走了,我要去叔公家!
昨晚那个东西我看到了,家里我也不敢再呆,先去叔公家里讨个对策再说!
你们不出来,那我就走了!”
说完刘二叔也不磨叽,回身抱起自家孩子,带着婆娘就往院外走去。
他实在不敢冒险,再拖下去,万一叔公又进山采药晚上若不回来,陈云如果不知道怎么应对,那就麻烦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