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念及故交，今日暗算犬子之事，本侯记下。若再有下次，一并奉还。”武安侯说得不轻不重，却威严无比，没半分怜惜。
柳如絮瞬间心如死灰。
武安侯大步推开房门，三个偷听的毛孩子嗖的弹开，然后抖抖毛，装作路过若无其事漫悠悠的拧着屁股摇着尾巴往外走，跟没看见他似的。
他多少听儿子说了些丑王妃的事，知道这几只野兽泼有灵性，他拎起手中的纸包晃了晃：“这酥糖你们可吃？”
刚刚他在房间看到地上的酥糖，正是儿子给他买的。
三只毛孩子耳朵一立，腿仍在动，可不是往前，全都弰了回来。
到了武安侯跟前，有些傲骄，还有些期待一坐。
武安侯哈哈一笑，把纸包打开，把里面的酥糖给几个家伙都分了。
“兮歌！”殷墨捂着胸口，抓住芙兮歌手臂。
“我去看看师傅。”芙兮歌道。
殷墨自知拦不住，便抓着不放，自己也跟了进来。
武安侯抬眼看见儿子这般操作：……无师自通，孺子可教……
可这时房门被推开，柳如絮站在门前，抬手一拽，长发散开：“从今日起，我们断绝师徒关系。”她抬剑一挥，长发从中断开，散落一地。“尘世间，我已再无牵挂。”
说完，嚓的剑也掉落到地上。
“师傅……”
“你再无师傅。”柳如絮留下断发，弃了宝剑，朝着敲钟的寂秀俺而去。
殷墨心中轻叹，这恶毒老女人总算是幡然醒悟。
可忽的想起什么！
是老女人骂芙兮歌的话：“你一岁被姓芙的一家丢到山上，若不是为师救你，你早就野兽吃了。我养育你十多年，竟然不及见两面的纨绔世子。为师今天就要亲手除掉你这孽徒。”
姓芙？
一岁多被丢到山上？
殷墨心头一悸强装镇定，深吸了口气，抓住芙兮歌的手。
芙兮歌的身子一僵，看了眼他的手，手指动了动，没抽回，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
“兮歌……”殷墨仍旧魅惑一笑。
“无论之前你遭遇过什么都过去了。”
芙兮歌是个清冷的性子，可这话还是让她心底一暖。
殷墨张开嘴，却又不忍心问出口。
“你要说什么？”芙兮歌直接道。
殷世子尬然一笑：“兮歌，可是天阳……人？”
“不，是淇县。”
殷墨的手一颤。
他查过淇县那对姓芙的夫妻，当年从天阳带着德妃的女儿到了淇县，一年后俯上还请过一次稳婆，但是稳婆出来后矢口否认接生过孩子。又过了三年，那姓芙的夫人才算抱孩子出过俯。但是众人都很奇怪，明明按姓芙的搬到淇县的时间算已经整整四年，可那芙夫人抱着的孩子看上去也就三岁。
戎潇说那孩子可能本就是那对姓芙夫妇的亲生女儿，而德妃的女儿在他们的女儿出生后就被掉包或者处理了。
刚刚老妖婆的话刚好说芙兮歌一岁时被芙家丢到山里。
殷墨看着芙兮歌：她就是德妃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