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觉得很有道理,依照先生之法,即便得了天下,也只是得半个天下,北方得打成什么样子?咱得治理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
这且不说,如此坐看成败最后捡个便宜,北方人心能服?
即便服了,为了恢复北方,定然要大量抽调南方的人力物力,南方又能甘愿?
一个不好,会不会造成南北相互仇视?咱会不会成为罪人?
而且如此得了天下,那咱要多少年才能恢复昭平年间的光景?”
胡惟庸被朱元章几问,问的哑口无言,想要说朱元章杞人忧天,但这种事,却是极容易发生,还真算不上杞人忧天。
最后思虑片刻,还是躬身叹服道:
“王爷英雄了得,考虑长远,是臣短视了。”
朱元章看胡惟庸如此,也就不好再多说,扶起胡惟庸道:
“也可能是咱多想了,不过这些事不可不虑,这样吧,你去叫善长他们一起来,咱们大伙议一议。
咱的想法,还是要出兵救秦毅的,咱们和他最多也就是家里兄弟闹矛盾,不管是谁占了上风头,这家里的家产还都是自家的。
草原人可不同,他们可不会拿咱们当一家人,当然了,咱也不会拿他们当自己人就是。”
胡惟庸答应一声,抱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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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方入劫,中原的局势越发变得复杂。
而王浮身上的劫气也是越来越重,如今连肉眼都能看到丝丝黑气萦绕在其身周了。
玉虚宫中。
刘福云和王浮正在做着最后的推演,力求无有遗漏。
“劫数演化,到了此时已经是不得不发,天道不会甘心就此落寞,一旦天地青平,如今天道所生的意识,必然要被人道磨灭。
毕竟天道之所以能压住人道和地道,就是因为其无情无私,如今有了意识,已经算是另类的生灵了。
是生灵就有求生之欲,为了生存定然会不择手段,也许这一劫,连当初那邪神也会降临。”
王浮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着这一黑子落下,棋盘之上自动演化劫数,白子大片大片消失。
刘福云点了点头。
“的确要防着一手,当初通明师叔祖舍身入了邪神本相之躯后,便一直不知所踪,道法大成之后,我数次前去西荒深处,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师弟既然敢演化如此劫数,想必也有后手。”
刘福云落下一子,白子瞬间稳住了局势。
王浮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两物。
一个诡异的木凋道人,一本漆黑道经《玄君七章秘录》。
“这是小弟当初第一来昆仑所得,被小弟带到了青羊山镇压,经过数十年天雷击打,真火炼化,却还是不损丝毫,本质之高,当是天仙之物。”
刘福云接过木凋道人和诡异道经,先观察了道人片刻,微微一笑,将其放在一旁,然后翻开道经看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王浮自顾一手黑子一手白子的推演了十余手后,刘福云才抬头道:
“好生厉害,整个昆仑能观看着恐怕不出三人。”
王浮有些惊讶,这道经的厉害,王浮是领教过的,能观看着道经且还能定住本心者,王浮还以为只有自己和刘福云,即便是青阳真人等恐怕也不行。
虽然有些好奇,不过王浮也没有去问。
想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刘福云藏了多年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恐怕不会揭开。
“师弟,想以魔制魔?”
王浮点头道:
“不错,那邪神和这道人同样都诡异,但路子却不同,当初小弟以为他们是一伙,等道行高了,才明白,两者是天差地别的。”
刚刚看过《玄君七章秘录》的刘福云,已经了解了这些邪神的本质,当下点头道:
“嗯,不错,那邪神本质应该是不到天仙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九天罡风挡住,其厉害只是厉害在,信息的不对等。
就好似一枉清水中滴下了一滴墨水,一下就将整个清水给污染了。
这邪神也只不过是用自身与罗浮截然不同的信息,将罗浮给污染了。”
王浮点头笑道:
“师兄所言不差,就是这个理,故而用其没有见过的诡异来对付他,应该有奇效,且这道人本质极高,恐怕还要超出邪神本体。
只要其敢破界而来,便让他有来无回。”
李福云含笑点头,落下一子。
只见棋盘中数十枚黑子所化的邪神本相,瞬间便被白子所化的诡异道人一指点死,瞬间数十枚黑子消失。
白子翻转局势,重新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