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知道,这还是师父行道三年,压的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那些野心之辈不敢出声的结果。
不然恐怕连如今景象也看不到。
渝州,中原与东南道的屏障。
三面环水,上连澎湖,下接淮水,乃是淮水连接长江的一处重要入江口,顺流直下一日便可抵达云州、扬州、江陵。
乃是中原王朝掌控东南的一个重要支点,也是当初三镇叛军和东南三镇争夺最为激烈的一个战场。
如今渝州的掌控者,也是谢然的熟人,就是朱元章。
当初朱元章等人离开东南道后,便回了家乡招兵,得了家乡八百子弟,训练了数月之后,先用计策偷袭得了叛军掌握的一个城。
当时叛军四面受敌,那城虽然还算富庶,但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叛军统帅也懒得理会朱元章这只蚂蚁,便也由了他去。
哪想到,英雄便是英雄,得了基本底盘之后,朱元章积极抚民,立下规矩,不过月余便得了民心。
在这城之中,发展数月,又得了一千多兵马,加上八百子弟兵,号称三千铁甲,开始扫荡周围。
不过年余便占城七座,横跨半州,又招降纳叛,严肃军纪,在叛军崩溃之前,得了兵马接近两万人。
当李轨等人被斩,消息传来之时,朱元章力排众议,孤身入了这渝州叛军大营劝降。
朱元章面对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为众人分析利弊,最终叛军统帅董文斌,佩服朱元章胆识豪气,纳头便拜。
如此,朱元章凭着自身胆识,兵不血刃的得了渝、柳、亳三州,加上三镇三万余精锐兵马,钱粮无数。
等到秦毅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元章已经完成了整合,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一声。
而与朱元章接壤的胜捷军节度使张枫却是气不过,拉着大军要找朱元章算账,他们辛辛苦苦打了几年,就喝零汤头,肥肉却全被朱元章吃了,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结果被朱元章打的抱头鼠窜,要不是忌惮秦毅,朱元章早就顺势灭了胜捷军。
朱元章有英雄之气,有英雄之志,也有英雄之能,手下将领皆是一时之杰,且对其俯首帖耳,所下之令,严格遵守,军纪在如今诸多节度将军之中,乃是一等一。
而李善长也是王左之才,这些年又很是吸收了不少理政谋略之才。
如今经过几年的发展,朱元章的治下,已经开始迅速恢复元气,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结构稳定,百业兴旺。
当谢然牵马进入渝州之时,看到的就是一番安居乐业,百业兴旺的景象,街道之上,贩极多,百姓拎着篮子挑挑拣拣。
叫卖声充斥耳旁,客栈、食肆、店,应有尽樱
谢然暗自点头,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谢然把缰绳递给二,刚要入内,突然身后,传来了呼喊之声。
“道长...道长...”
谢然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文士,快步而来。
“在下招贤馆学士宋廉,见过道长。”
谢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人家客气,谢然也不会摆什么架子,拱手回了一礼。
“贫道谢然见过宋学士。”
“原来是谢道长,在下就任招贤馆,专为朱总管招纳人才,刚才得了守门士卒禀报,言道长一人入城,再看道长打扮定然不是凡人,这才匆匆冒昧拜见,请道长恕罪。”
宋廉一番话,包含了几个意思,一是失礼的道歉,二是点明自己所来目地,三来是告诉谢然朱元章求才若渴的态度。
当然也有展现实力的意思。
谢然自是一听便全部明了,微笑点零头,心中暗赞:“这个朱都尉当真是成了气候了,随意一个下属都有如此气度,当真不凡。”
“却是让宋学士失望了,贫道奉了家师之命前往昆仑送信,如今只是路过贵地,却是不能停留的。”
宋廉听了也有些失望,拱手道:
“原来如此,却是在下打扰了,不知可否冒昧问一声道长尊师是那位高人?”
谢然笑着摆了摆手道:
“无妨,宋学士客气了,至于家师名讳,想必学士应该也听过,家师姓王,单讳一个浮字。”
宋廉愕然。
“王浮王真人?”
谢然微笑点头。
“怠慢了,怠慢了,原来道长竟然是王真人高徒,还请府上一叙。”
宋廉连忙作揖。
谢然笑着扶着宋廉道:
“宋学士不必客气,去府上便不必了,贫道着急赶路,补充些清水干粮,让马匹休息一夜便要出发,待得以后再来拜访宋学士。”
宋廉有些可惜,但也不敢勉强,恭敬道:
“如此,学生就不打扰道长休息了。”
“好,宋学士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