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你认识那个男孩吗?”
“算是吧。”
“叫夏目直树对吗?”
“雨宫先生看起来也是认识的。”
“见过一面,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
雨宫近马最后一句话有些犹豫,本来他想说“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但最后话临说出口又改了词,变成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
最近让他感到熟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雨宫近马觉得看这个校医也觉得眼熟,简直无法用常理解释。
自己难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出现了焦虑症和幻想症吗?
看谁都觉得眼熟。
也许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富人的游刃有余便在于身体不适便可以做个全身检查,定期制定健康计划,享用当今人类社会最先进的医疗资源。
“我也觉得那孩子很不错,跟雨宫小姐还蛮合得来。”七海夜笑吟吟地说道。
乐子人又开始使坏了。
雨宫近马一挑眉,看向七海夜:“呵呵,千鹤那孩子的事我可管不了。不过看来校医很了解他……能跟我说说那个男孩的事情吗?”
七海夜反正闲着无聊,便给雨宫近马讲了讲夏目直树的故事。
只不过挑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说的,比如籍贯、年龄之类,只要有心就能在学籍档桉里查到,倒不是什么秘密。
而像是有个关系很好的女孩可能在同居、有个互有好感的学姐这种事,便没有多说,也算是保护了他的隐私。
毕竟在夏目直树和雨宫近马之间,还是夏目直树更熟一些,雨宫近马只能算得上是刚认识的陌生人……即便对方是首富,七海夜也不会在乎什么,她这人做事全凭喜好,任性程度甚至比浅井还要更上一层。
雨宫近马作为首富有着自己的矜持,跟七海夜也只是本着“和女儿的师长谈话”这样的逻辑在礼貌交谈,所以七海夜在说夏目直树的事情时,他只是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七海夜说的这些他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打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时候雨宫近马不免有些失望……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居然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如此执着,以至于挖空心思想去了解对方。
若是被那些媒体或者是顶流的商政代表们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夏目直树的生活就再也不会安宁了……他们会跟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着他转,想要剖析是什么样的人格魅力或是背景,让堂堂首富为了他茶饭不思。
说是茶饭不思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最近因为焦虑的问题,雨宫近马已经出现食欲不振和睡眠质量差的情况了。
末了实在是听不到有用的消息,而且女儿也已经离开没能看的成病,也没有留下来继续询问医生的必要了,雨宫近马便叹了口气,决定告辞。
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七海夜,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道:“七海校医对吧?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话一说出口,强烈的既视感就出现在了眼前,仿佛是复刻了自己询问夏目直树的那一瞬间。
而后夏目直树的否认、和泉悠贵的否认再次涌进脑海里,不等七海夜回答,雨宫近马便摇了摇头,打开了门准备往外走。
自己一定是疯了,现在已经快得了癔症,不论看见谁都像是以前见过一样。
不料七海夜却是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澹澹说道:“雨宫先生贵人多忘事,再加上已经过了得有十年,彼此外貌或多或少都变过一些……但得知雨宫先生的身份以后,我想了想,以前确实是见过的。”
雨宫近马闻言一愣,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看着七海夜,确信自己对她是没什么印象的。
“我们真的见过?”
“当然。”七海夜点头,“十年前,在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