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这个！”和泉妈妈恨铁不成钢：“我说的是咱闺女一直不进厨房的，做饭都是咱俩给她准备。这两天怎么突然转性，开始学做菜了？”
末了，她又补充道：“还是难学的中国菜。”
“什么中国菜？”
“一种面，她跟我说过我也记不住。”和泉妈妈说道。
和泉爸爸有些疑惑：“她不是学的炸肉吗？哪天还给我看视频，让我教她做炸汉堡肉。”
“学这么多？”和泉妈妈若有所思：“那就更反常了。”
和泉爸爸被自己妻子这么一点拨，仔细想了想，闺女她最近确定有些反常。
第二天就要出发去京都比赛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愣是学了一整天的菜，还好第二天状态还行，而且还拿了第一。
“等明天我去她学校参加校园祭的时候观察一下。”和泉爸爸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孩有这么大魅力，连我闺女都能迷住？”
“见到了你可别吓着人家。”
“我有分寸，看人很准的。”和泉爸爸拍着胸脯跟自己妻子保证：“要是个好孩子，我顶多就……唉，到时候再跟你商量。要是个地痞混混那种，我让他知道知道跑业务干出来的，都不是好惹的。”
“咱闺女那种学校，也会有这样的？”
“学校过滤学渣不过滤人渣，什么样的败类都有，无非是看起来没啥，私底下作风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和泉爸爸说到一半，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什么事来。
“校园祭……坏了，我还有工作的事，差点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电话来，起身去了书房。
和泉妈妈见状摇了摇头，去洗漱准备先睡了。
自己这个丈夫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不少，一忙起来就没个准头。
“你少熬夜，早点睡啊。”
“我知道了，你不用等我。”
和泉爸爸进了书房，掏出手机给最近的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喂？我这边忙完了，说说吧。”他坐在书桌前，揉了揉眼角：“蝴蝶社那边最近开了个会？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会上决定了不少重要的方向，你说这些消息值多少钱呢？”
“该给你的一分不少，想坐地起价的话……你可得想好了就一锤子买卖，以后不跟我合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不愧是和泉株式会社的董事……那好吧，我把他们接下来一个季度的计划发给你。不是我自吹自擂抬价，蝴蝶社那边开会要上交一切电子产品，连U盘都带不进去，我还特意定制了那种微型摄像的U盘，结果都没用……好在腰带能拍照。”
随着电话里的人话音落下，一封邮件发到了电脑上。
打开电脑，里面就是短短的一片文档，但内容却足够很多人丢掉饭碗了。
“计划凑被资金投资两款游戏？”
和泉爸爸看着文档里的内容，手指在桌上律动着。
很显然这个把蝴蝶社内部消息卖出来赚钱的人也不是什么高层，文字描述的不细致，只能大体给个方向，比如公司下季度打算签几款游戏，做不做动漫，要不要裁员。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但具体给谁签合同，裁员又裁谁，就完全不知道了。
“邮件我收到了。”和泉爸爸电话还没挂：“一款跟大坂工作室合作的游戏，那个我知道，他们需要的是服务器而我们公司没有，只能遗憾错过……虽然让给了蝴蝶社他们，但赚钱也只能赚今年的，属于是解燃眉之急了。”
蝴蝶社需要的是段时间来钱快的投资，而和泉株式会社需要的则是长远有潜力的合作伙伴。
所以他比较关心那个被蝴蝶社十分看好的游戏。
如果能提前接触作者团队，抢先一步签下来，哪怕花钱多点，能断了竞争对手的潜在发展也不亏的。
企业间就这样，合作的时候大家和和气气赚钱，一旦开始竞争了，看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都难受。
“你说那款游戏演示用的是黑色的U盘？”
“是的，照片我发你了，虽然不太清楚。”
和泉爸爸的邮箱里又收到了一封图片。
那是一个筐子，里面装着很多的U盘，正是雨宫千鹤参加蝴蝶社会议时候的那个筐子。
里面有一枚黑色的U盘比较注目。
他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女儿好像也给过自己一个U盘，说是学校里的一个团队做的，也算是学生作品里比较出色的了。
他翻了翻抽屉，找到了女儿给的U盘。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跟图片里的U盘一模一样。
黑色，十分普通，但是从棱角能看出来是同款，估计就是不知道在哪家店里买的。
世界上巧合没那么多，所以应该就是从同一个团队那里流出来的。
总不能两个团队做了两款游戏，但是用的是同款U盘装着，同一时期分投了两家公司吧？
“难道蝴蝶社决定签约的，就是这个游戏的制作团队？”他有些狐疑，这个团队听自己女儿说，成员大概十几个，都是早稻田的在校大学生。
可是U盘里的内容他已经看过了，游戏做的不怎么样，就是没有经验的本科大学生的水平。
或许在这些学生看来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觉得这作品要是没人签就是明珠暗投。
但身为一个干了这么多年业务出身的董事，情怀在他这里一点不值钱，没有经验更不是借口，东西不行就是不行。
何况还是十多个人做出来的，要签就要签这么多人，人多东西差，这样的团队潜力明明很差的啊？
“怪事了。”他将U盘又插进了电脑里，重新看了一遍这款比较粗糙的FPS游戏，“蝴蝶社那群家伙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连这种大学生作品都打算签……还是筹钱打算签长约？”
“我公司里随便拉两个人，用同款引擎也能做出来这打击感跟屎一样的射击游戏啊？”
“现在游戏靠的是创新和深度的玩法，即便是游戏粗糙一些，但细节要做好呀！比如文桉，比如游戏内容要足够丰富，要让人玩过之后觉得怅然若失才行……这种最简单的，毫无剧情可言，操作手感也不行的射击游戏，啧啧……”
和泉爸爸摇了摇头，挂了电话，关掉了电脑。
他在想要不要浪费这点钱，跟这个团队先签一份面值小一些的合同，把蝴蝶社的希望扼杀掉？
但这个钱投这样的团队，说真的约等于白扔。
要不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