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那人不寒而栗,忙知无不言地道:“英雄说对了,羽化公主和羽将军确是情同手足,在战乱之中,羽将军和公主相识,将军看公主天资聪慧,并认她做了义妹,为表兄妹情深,特地把公主唤做‘羽化公主’,其名中也带了一个羽字,公主很多时候得将军言传身受,其性格,也就和将军很像了。”
说到项羽的暴虐,人人谈之色变,那人后面的声音,突然压得低不可闻,生怕激怒了穿封狂,惨遭不幸。
穿封狂斜了那人一眼,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什么狗屁公主,若再这样为虎作伥,下一次,我定取她性命”!
那人见穿封狂高抬贵手,感激涕零,虽是有惊无险,也是冷汗直冒,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口里连连称“是”,只在瞬间,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这被他们弄得满城瘴气的镇角。
穿封狂站在大街上,环顾着四周,见这满镇的人,都房门紧闭,不禁一阵喟叹,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一日之内,竟然就能见到两次楚军来犯。
更叹那羽化公主,这般花容月貌,豆蔻年华,怎就成了项羽的傀儡……。
他触景生情,不敢再往下想,因为那一幕幕感物伤怀的事,又一件件涌入他的心头,爹娘的死、几位师傅的死、妹妹的失踪、还有天下那么多民不聊生的百姓,哪一件,不是要命的事?兹事体大,非同小可,可都与楚军和战乱脱不了干系。
他怀土情切,吊古寻幽,不由长叹一声,望望那沉寂的街道,已是满腹牢骚,缓缓向街外走去……。
他心事重重,面色凝重,不觉间,也不知道走出了多少里程,只在一个三岔路口处,顿了顿脚,突然,隐隐约约发现往东南方向的那条古道上,有几道马车轮痕。
他不假思索,径直望马车轮痕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走多远,便进了一片古林,林中古树参天,除了依稀能听到几声鸟鸣之外,林中几乎万籁俱寂。
他丝毫没有放慢脚步,一直朝着那道新印的马车轮痕,紧跟而去。
风驰电挚间,耳中骤然生起一种零星古怪的声响。
他身形微顿,似乎离声源还远,仔细聆听一阵,方才察觉到是一阵兵刃交锋之声。
穿封狂静了一静,立即辨清声音发出的方位,加紧步伐,几个腾跃,已出数丈开外。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他倏地纵身,已飘然上了一颗合围的古树,蹲在上面,暗暗窥视。
只见在旁边密林深处,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正在与十来个手持朴刀的壮汉拼死厮杀,老者看已年迈,并已多处负伤,浑身鲜血淋漓,而其余十来个围杀之人,个个神健目朗,体壮如牛。
他眉宇微颦,怎见得这般以众敌寡,以强欺弱的场面?不由一震手臂,剑已出鞘。
与此同时,突闻那老头引领高呼道:“燕儿速走,切勿以身范险!”
听老人这般高呼,势必还有其他人藏在这密林之中,穿封狂速将目光四处觇视,果在偏北的林木草丛处,发现了一辆马车。
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跟随的马车轮痕,就是这辆马车所留下的。
这时,老人突又发出一声惨叫,显是又中了刀伤,他的思绪顿被打断,他胸间立时升起一股忿忿不平之气,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年迈之人,实在不忍袖手旁观。
穿封狂心念方动,就欲纵身下树。
就在此时,突见一位妙龄少女,挥舞着长剑,喊杀着冲向了敌群之中,一介女流,竟有这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义之举,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老人闻得圈外哗然大作,忙寻声望去,不禁大吃一惊,高声喝道:“燕儿,休要逞能,保命要紧,赶紧走,赶紧走啊,爹爹以这把老骨头和他们血战到底!”
话音未落,老头腿上又被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敢情圈外拔剑相助的少女,正是那老头的令嫒。见她如此拼命砍杀在敌群之中,丝毫也不逊色,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此时的穿封狂,大体也算搞清楚了状况,见那伙人已调转攻向,瞬间将女子围得水泄不通,若再迟些,恐也难逃一劫!
此时,穿封狂丝毫没再犹豫,立即拔剑高呼道:“你们这帮毛贼,休要逞凶!”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他矫捷的身形,已从树上凌空而落,犹如一道闪电一般,从古树上倏地直落。
他所使的“驭淋剑法”,何等威猛?剑锋到处,声势浩大,皆如下雨一般,让人躲闪不及。
电光石火间,不过数招,已将对方杀翻三人在地。
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之徒,见穿封狂来势凶猛,瞬间损了自己几名兄弟,不禁为之一震。
那贼首见其势不可挡,不由皱了皱眉,心痛之极,溢于贼面,顿时嘘出一声口哨,当即喝退了足下的其余几名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