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丫头上身身着一件桃粉色对襟丝绸上衣,下身一席桃粉色的淡雅长裙,小巧玲珑的玉足之上,是一双绣着粉色海棠的小鞋子,头顶上簪着一根简易的木簪固定住少女发髻,腰间以一条绣着粉荷的腰带,行走间腰带轻轻摆动,让林阳都是眼前一亮。
在此之前,骆婉的可还是短衣长裤方便走动的装束,但此时的她,的确是十分的美丽。
这个时候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天然的美,并无后世那般动刀子抹粉子庸俗之感。
士子追名逐利,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见一见这位闻名天下的南风先生,混一个脸熟,到时候或许可以乘机扶摇直上。
女子的关注点则是不同,一群女子坐在一起,攀比心理便会不自觉的升腾而起。
此时此刻,清新淡妆的骆婉,此时将在场诸多世家女子都比了下去,一些长得略微有些欠缺的女孩子,看到如此美丽的骆婉,一些自惭形秽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林阳的关注点,自然也不在画上,当然是在骆婉的身上,在他看来,此时的婉儿可是比那劳什子的画卷好看多了,单单是多看两眼,都可以下饭,诠释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林阳手持一管洞箫立于骆婉身后一步距离,嘴角始终挂着丝丝缕缕的笑意,看到自信的婉儿,他的内心也是开心的。
骆婉经过大哥的身边一瞬,看到了大哥眼底的鼓励,心中顿时也是稍稍安定,压制下心中那一抹忐忑,终于是在前一步的距离站定。
手中托盘被其交给了一边的女侍者,随后骆婉自己手执画轴一端,另一端则是由另一位女侍者小心执住。
她对偏过头望向场中,微笑着说:“接下来,便是为诸位贵客揭晓谜底的时间了!”说话间,卷轴在两人的轻轻拉扯之下,一点点展开,最终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卷并不算长,卷长六尺左右,宽度一尺许。
此时,一楼的那些客人已然纷纷起身,试图凑近一些观赏,至于前几排的人,由于离得近,倒是没有动作,但也无人敢遮挡这一群大佬的视线。
是一幅山水画,画卷之上是一位老人骑着毛驴游山玩水的画面,宽阔的河面之上,倒映着两侧的群山,一两叶扁舟悬浮于河面之上,山水之间尽显闲散舒适的逸致闲情!
而就在画卷出现的瞬间,洪天已然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没错,是老师的笔法,用笔染墨皆是老师的风格,若不是老师,我再想不到还有谁会有如此画技,便是画圣也模仿不来老师的画法。”
“嗯,的确是先生的技法!”苏伦也是微微颔首,眼中难掩的震惊。
他虽然不是这位的学生,但这位乃是帝师,苏伦在京城也不是小人物,自然是见过那位的真迹的,如此技法的确是南风先生独独一份。
而他震惊的并非是这位的到来,这是他早就知道的,来天下来客亦是他跟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求来的机会,算是还给林阳人情,至于这位给人作画,他却是想都没想过的。
须知,这位可是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在人前作画了,便是画了也不会落款,尤其像一个没长大的顽童,将画卷丢到滚滚红尘之中,让人去猜,自己则是躲在人群当中抚掌大笑。
南宫望虽然也不是南风先生的学生,但却也得见其墨宝,那技法在整个夏朝乃是独独一份,而眼前这幅画,无论是风格还是技法,都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模仿是绝对模仿不出其神韵的。
最重要的是,那一枚安静落于左下角的印鉴,南风二字是那么小,但在此刻却又显得如此的引人注目,几乎所有人都第一眼捕捉到了那一抹红,在所有人眼中,简直红得刺眼。
几乎所有士子,官家之人,都在这一瞬间愣神了,仿佛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一般。
当然,也有一些不明就里,只是看热闹的门外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南风先生,到底是谁啊?很出名吗?不就是一幅画吗?怎么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
“若你知道,这幅画价值千金,你还会如此觉得吗?”
“价值千金?那么夸张?”
“有价无市的……”
“卧槽,在场的,有没有人愿意跟着老子抢了这一幅画?”
“兄弟,有种啊,当着总督大人,府尹大人,织造大人一群大佬面前抢劫,看来是嫌断头台上的大刀太过于饥渴难耐了,急于送人头啊!”
“呃……”
突然之间的小插曲,让在场所有人皆是轻笑出声,那名说要抢劫的人,也是面露尬尴,嘿嘿一笑:“玩笑,玩笑,各位大人,小人的玩笑话,还请诸位不要在意,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那名男子讪笑几声,便落荒而逃。
“恩师,学生洪天求见一面!”洪天终于回神郑重对二楼之上抱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宛若九天惊雷炸响。南宫望眼中忽然闪烁,目光炯炯,望着一旁的洪天:“这是,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