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名男子,手持长刀杀将而上,目标便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吕松。
“铛!”
刀枪相撞,溅起一抹火星,两人便各自退去,拼了一个旗鼓相当。
此时,吕松已然战斗许久,尤其在和刀疤公子交战之时,本就受伤不轻,这一次碰撞,竟是隐隐有些落了下风,握紧长枪的手有些微颤,吕松凝视着这些人,低沉的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四面封山,他想不到这些人如何进入,难不成还插上了翅膀飞来的不成?
面对吕松的疑惑,男子显然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提刀便当头砍下:“费什么话,受死吧!”
黑甲小队这四五十人的涌入,终是稍稍变成了对峙的局面。
“休想!”
张弓眼见居然从战团之中杀来一支精兵,吕松居然陷入危机,张弓立刻张弓搭箭,不断以箭矢策应,总算是堪堪挡住了此人的进犯。
黑甲小队将浑身是血的刀疤公子包围在内:“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大王已然派人在山下接应,我们不宜恋战,撤退吧!”小队之中有人规劝道。
只不过此时,刀疤公子也是眼神呆滞,显然未曾料到这一幕,黑羽卫乃是他父亲的亲卫,一向不会轻易派出来的。
须知,黑羽卫,从建立之初,可还从未真正露面,一直都隐藏着,就好像他一样,从一生下来,便换了一个身份生活。
可当黑羽卫居然出现在此,他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只是,身受重伤,脑袋有些不清楚的状况下,刀疤公子亦是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黑羽卫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全数见过,唯一能确定的,黑羽卫至今都从未暴露。
因此,对于黑羽卫的忽然出现,他心中虽不解,但却未曾生疑。
可黑羽卫却不再等他,两人架起他便杀出一条血路撤走。
咻!
一枚响箭冲天而起,在天空之中,散开极不明显的绿色光芒。
霎时,所有人都望向天空,随后没等庞誉的人反应过来,他们的对手居然想都不想,从怀中摸出一把什么粉末,直接往对手脸上一糊,都不补刀,直接逃之夭夭。
而就在此时,对面的隐藏的刘芒等人,一边吃着冒油的烤野兔,露出一抹鸡贼的笑容,用手肘蹭了蹭身边的李进忠,说:“不得不说,老家伙们是真会玩啊。”
“老家伙会不会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继续坐下去,到时候你家老头子断然会把你禁足在家。”李进忠一边咬着野兔,满嘴油腻的喊道:“兄弟们还有烤野兔吗?给老子再来一只。”
“你说的有道理!”
刘芒微微正色,将手中剩下的半只烤野兔丢给李进忠:“为了防止我家老头子禁足老子,让老子回去之后,没办法去找花娘,到时候就亏大发了!”
“无可救药!”
李进忠评论一句,随即直接说:“这一次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拦着你,好好释放一下身体的欲望!”
“多谢了,小中中!”
“刘芒,老子警告你,别喊老子小中中!”李进忠顷刻暴走,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小中中了。刘芒也是见好就收,他知道这个外号的来头,可不会傻到去触霉头。
刘芒走了之后,李进忠这才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烤野兔放在了地上,又轻轻斟满一杯酒,自顾自道:“三年了,老子还是没死,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山坡之下,庞誉面色阴翳,自他从军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他凝视着站在面前的男子,整个脖子青筋直冒:“苏伦,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苏伦负手在后,说:“那个假传圣旨的家伙已经被绳之以法,皇上念在你于国有功,又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并不对你做出处罚,但要求你立刻撤军,这里的事情,交予金鳞卫处理。”
“苏伦,假传圣旨可是欺君大罪,岂能凭你一言之词,便要我撤军?”庞誉也不是吃素的,之前他取得的手谕调令,乃是以飞鸽传书加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那来自于兵部的大印也非假冒。
“圣旨到,庞誉接旨!”
苏伦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对身后轻轻挥手,随即一名宦官便慢悠悠走出,用那宛若公鸭嗓子的声音念道,看到那绣着双龙的圣旨,庞誉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带着身后军队跪倒在地。
老太监淡淡的看了一样庞誉,便轻轻将圣旨打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右侍郎杨威,私动调兵印鉴,隐瞒不报,判秋后斩立决,江苏都指挥使庞誉,受其命令,念其有功社稷,且不知情,所为所做,皆是为万民福祉,敕令立刻撤军,将剿匪事宜交由苏伦全权负责,江苏五卫,经查证,三卫皆为杨威亲信所执掌,为防止三卫哗变,现将三卫交予苏伦统辖,严加整改,钦此!”
“末将领旨!”
尽管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庞誉还是举起双手,接过了圣旨,近乎是咬牙切齿的接过了圣旨,老太监俯首看着他,说:“庞指挥使大人,请注意你的情绪,若是心怀抵触,无异于亵渎圣旨!”
“多谢公公提醒!”
庞誉郑重起身,深吸一口气,随即看向身边一人,说:“鸣金收兵,将这里交给金鳞卫接手!”庞誉便负气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