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无奈道:“前辈身法灵巧,非知命境所能相比。晚辈这个是模样……又怎能寻的到前辈……”
无虑道:“也对……瞧你这半残的身体,抓只野鸡都是问题。嗯……既然你无法寻我……那就……”他想了片刻,续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免得你说我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你去对面山头,将无忧给我找来陪个不是,我便应了你一件事!”
宁寒想起方才无忧消失之时说的那句“咱们不去!”料来这两个古怪老头肯定是有些误会。自己便是行动如常,也没办法了解这莫名其妙的恩怨。何况无忧若是避而不见,自己去哪里寻他!
这个无虑,怎么尽给自己找些难题!
宁寒道:“这个……这个晚辈恐怕也做不得!”
无虑听了这话,忽的冷哼一声。宁寒但觉眼前黑影一闪,便见到一个身着道袍之人落在自己身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忒也无趣!”
宁寒见到来人之时,早已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无虑前辈?再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无忧本人。不仅模样衣着没有变,连怀里的灰猫也是一模一样,懒散的眯着眼打着瞌睡。
“前辈,你……这是……”
宁寒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无奈和不满……
无忧忽的发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袍袖一翻,遮住面孔,直道:“你……你乱看甚么!”
宁寒顿觉好笑:“无忧前辈……”
无忧慌道:“谁是无忧?我才不是……我是无虑……无忧无虑的无虑!”
他唯恐宁寒点破自己,强行打断宁寒说话,呼吸急促,老脸也憋的红彤彤。
宁寒道:“前辈,晚辈实在是有事相求,那“天香凝露”对晚辈的朋友很重要,还请前辈赐予一颗!”
无忧道:“你这人真不好玩……我凭什么给你东西!”
他这么一说,倒是承认自己就是无忧了。这话说完,无忧也觉失言,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宁寒道:“前辈若是想玩个痛快,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可以陪前辈尽兴。”
无忧眼睛一亮,跳上前两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宁寒心道:无忧原是性情古怪之人,怎的一别数载,他却成了这般模样?瞧他神情,倒似个懵懂孩童。
宁寒道:“那人叫沈牧,现下再定州府……”
无忧喃喃道:“定州府……不远不远!我这就去找他玩儿……”
话音方落,他身子已窜出数丈之外,忽的又停住脚步,退了回来。
“不行,不行!我已答应了那人,以后再也不踏出尚零斋方圆二十里。定州距此……”
无忧拖住下巴,暗暗盘算距离。
宁寒接口道:“定州距此有三百五十多里!若是用上神行之法,半柱香便可来回。”
宁寒心想既然无忧想要玩,那便引他去找沈牧。以沈牧的聪慧,或许二人能够“玩”到一起去。到时候不用自己求药,无忧也会双手奉上,岂不妙哉!
不料无忧听了,忙道:“三百多里……这了糟糕……去不得,去不得!”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将要哭出身来。
宁寒慌了神:“前辈,你这是怎的了?”
他不问还好,这开口,无忧登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双腿乱蹬,双手揉眼……完全像个撒娇卖萌的孩子!
那灰猫似乎见怪不怪,“喵”的一声,窜到树上,梳理自己的毛发,对主人这般哭闹,浑然不觉。
宁寒哪里见过这等模样,老大不小的一个人,行将就木的一个老头,居然说哭就哭。自己曾见过两次无忧,他始终冰冷乖戾,怎的今日却是这等模样?
莫不是他炼丹之时,误食了什么毒药,导致心智不正常么?
想到这里,宁寒连忙搭手去扶无忧。
哪料手还没到,无忧忽的又“嘻洛洛”大笑起来。
只见他边笑边拍手道:“我不能去,倒是你却可以……你将那个叫沈牧的给我找来!若是他能逗我开心,我便应了你的事!”
宁寒差点被他这一哭一笑惹的喷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