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出门遇上山上两位师兄,想我贾家近年来越发时运不济,愚孙便全然斗胆请两位师兄吃饭,以求与师兄桌前论道,祈求大道上进,若是能交好两位师兄,日后为我贾家所用也是不错前程。
是时,我与两位愚兄相谈甚欢,却不料突遇一名为沈问丘的蛮贼,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此人多次数落我贾家不是,愚孙本欲与其相争一二,维护我贾家尊严。
但又念其势强,感其为同门师兄弟,愚孙不敢与其开罪,便欲与师兄离去,却不料那蛮贼,逞凶不说,竟再楚山长老面前,颠倒是非,扭曲黑白,污蔑孙儿伤他,要孙儿奉上一百颗丹灵石方才罢休。
我本意争个是非对错,可却不曾想楚长老听信那小贼谗言,要愚孙奉上一百颗丹灵石以作赔礼,方才放愚孙离去。
愚孙何忍,可生死当关,却由不得我不应承,如今,我已无颜面再见曾祖,特留此书信,还望曾祖奉上百颗丹灵石于灵习饭店以免我贾家危难。
愚孙不孝,便不面见曾祖,自前往他乡修习,待我居高山之巅,定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扶我贾家崛起,扬我贾家名堂。
不孝愚孙,贾叶玄立。
飘飘然行云流水一封书信,写得何其慷慨陈词,何其慨当以歌。
少年放下手中笔,拿起书信,沾沾自喜,道:“贾叶玄呀贾叶玄,你可真是一个天才,哦,不,是绝世天才。唉,只是得委屈一下自己,流浪一段时日了。不过,以我这斐然文采,随便进个幕府将军帐下还不是人人敬仰于我的,先生,先生称呼。”
“哈哈,小瘪三,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准备承受无尽的追杀吧?”
少年一想到沈问丘被追杀的场景,心中情绪就颇为雀跃,谩骂一句,“小瘪三”。
随后,少年拿起包裹,将书信交于门童,便飞似的撒腿就跑,往小镇以外的异地他乡而去,潇洒至极。
不肖半刻功夫,一封书信就传于贾家家主贾开明手中。
可怜八旬老人看着曾孙儿那言辞恳切,立志立向的热血言语,心中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呼贾家复起起始于此子也。
随即,又哀求不幸遭遇,怒气冲冲,拄着拐杖踏步走出家门,颇有壮士断腕,背水一战之决心,倒是要看看何方宵小,怎敢欺我贾家后辈……
楚山看完书信,不怒反笑,一掌拍在贾家曾祖贾开明肩上,“天才,老不死的,你这曾孙可真他-娘-的是个绝世天才,十几岁的年纪,能把你个活了近九十的老不死耍得团团转转,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呀,不行,哈哈……可笑死老夫了……哈哈……”
楚山一口气憋得通红,终究是忍不住,放声大笑,捧腹大笑,对于贾叶玄污蔑自己之事,反而显现出长辈应有的气度,毫无一丝半点的计较之意。
贾家曾祖闻听此言,立时,老脸憋得通红,一双涣散鹰眼此刻也凌厉起来盯着楚山,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楚山无言以对,只道:“事情真想如何,你自己去了解便好,老子懒得跟你解释,还有把我们少华山替你垫付的一百颗丹灵石补上,否则,你知道的,为了一百颗丹灵石,山上可看不了你那几百年前的情面的。”
贾开明眉头皱紧,面色阴沉,不管真想如何,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家那曾孙,沈问丘算个屁呀?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楚山的对手,因此,还是极不情愿的拿出一袋丹灵石直接扔在柜台之上,“给你便是。”
“还有那叫沈问丘的小瘪三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哪去了,吃完饭自然也就走了。”
楚山拿起丹灵石,漠不关心的回答贾开明的问题,事实上他也没有义务要理会他,但还是那句话,不希望于自己相关的势力没落下去,提醒道:“哦,还有还是提醒你一句,别做傻事。”
贾开明充耳不闻,踏步走出了灵习饭店,朝着北边的街道走去,随即,走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
老头在小巷子里徘徊犹豫,终极是下定决心,扯下自己身上一块布,蒙住嘴脸,再其中一间挂着红白相见灯笼门口,敲了敲。
随即,那一条小巷子内唯一一座特别的高门大院自行打开,老头跨过门槛,走过小院,进了屋子。
屋子被各处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黑暗之中,唯有一盏泛黄灯火摇曳不停。
屋内有一两位身着黑衣之人走动,与他一样带着个黑色面具,看不清五官。
老头来至月台前,故意哑着嗓音道:“我要发布刺杀任务。”
月台前的蒙面黑衣人语气冰冷如机器,“何人,何修为,何背景。”
老头依旧哑着嗓音,“少华山,外门弟子沈问丘,至于修为……应该是凝液境之下。”
黑衣人执笔的动作,微微一顿,对于眼前这位故意哑着嗓音的老头的不专业,露出一丝丝的不满,重复道:“少华山,外门弟子沈问丘,修为不祥,费用二十颗下品丹灵石。”
老人微微一皱眉,道:“不是,十颗丹灵石就够吗?怎么是二十?”
黑衣人抬起头,一双眸子冰冷如刀,似是毫无温度,语气更冷,“你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