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几个身为京兆尹府衙的衙役,当然也知道这位沈问丘沈公子的,因为自家大人也在这向这位即将踏入仕途,且必定青云直上的少年郎示好。
顿时,那几个官兵的态度没有了刚才的神气,而是和善了许多,想着在沈问丘面前留下个好印象,顺带也给自己搏个好前程。
所以搜查房间之时,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一改往日的翻箱倒柜的神气样,生怕弄坏了沈问丘的一点东西,坏了自己以后的似锦前程。
然而就在官兵走向沈问丘住的房间之时,沈问丘却突然拦住他们,脸上尽是难为情,说道:“诶,几位兄弟,几位兄弟,我这房间就不用搜了吧?”
他们刚想说些什么,少年郎顿时对世故圆滑无师自通,将几两银子塞入那几位手里,尴尬笑说道:“这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如今,我这不正和那仙来居的老板娘在房间那个那个来着吗?”
说着,少年郎还不忘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仙来居的老板娘要是知道沈问丘拿她当挡箭牌,估计会……打死……不对,是会假戏真做,给他做全套了,然后屁颠屁颠地就爬沈问丘床上去,柔声细语道:“来嘛!沈公子,奴家可要等着急了?”
不过,当然,这一切的成立,那都是今晚游车之前,至于游车之后,少年郎那就不一定敢肯定咯?
顿时,这几位兄弟都是会心一笑,露出了个大家都是男人,理解,都理解的表情,然后微笑着道:“沈公子,说笑了,这房间……我们就不搜了,不搜了。我们兄弟几个都在京兆尹的府衙当差……希望沈公子飞黄腾达之日,能在我们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提点兄弟一二就好。”
沈问丘开始还担心对方会不买自己的账,心里一阵忐忑不安,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可听他们这样说,他倒觉得一切变得好办了。
顿时,他心里都乐开了花,眉开眼笑,说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我一定跟楚日信楚大人好好说道说道。”
少年郎记得京兆府的府尹是个叫楚日信的胖子,那和善的胖子一身的肥膘,足有三百斤重,简直……就和猪没区别了。
当然,少年郎之所以能记住这位大人,完全是因为这胖子太显眼了,太他-妈-的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对于这位上来就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家伙,少年郎是想忘都难。
因此,当他听到这几位是在京兆尹手底下当差之时,他才会故意提起这位胖大人的名号,好让这几位以为自己真跟他们这位大人是有多熟一般,更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给他们美言之事肯定有戏。
当然,话说到这份上,你要还是执意要查我的房间,那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大人,敲打敲打你们的!
但几位官兵听少年郎连自家大人的名号都记得,顿时,心中就欣喜万分,朝少年郎作揖,道:“那就多谢沈公子了。”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少年郎应承着并亲自把他们几人送出了门口,让几人都是受宠若惊。
送走了几人,沈问丘也不管公孙铭和福伯,也不敢去请大夫了,而是慌慌张张地进了房间,翻箱倒柜的寻出金疮药。
因为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给苏云欣找来大夫的了,只能自己给苏云欣处理伤口。
好在在南里府时,他虚心向老郎中请教过如何处理伤口之类的,所以虽然他处理起来显得笨手笨脚的,包扎的也有些难看,但好歹是处理好了。
昨晚这一切,沈问丘坐在旁边盯着这位已经脸色惨白如纸的昏迷少女,心中一阵苦笑,自嘲道:“苏姐,你说我沈问丘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怎么遇见你我就没有碰见什么好事啊!”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早,少年郎早早地去给苏云欣买药,期间,他听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就是户部的吴侍郎被人给刺杀了,现在正全城戒严捉拿凶手。
不过,针对于户部侍郎被杀案其中还有其他的料,那就是这吴侍郎平时贪污太多,所以京城的百姓认为,这事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平时贪污受贿太多,也不怎么替百姓办事!
另一件事就是关于沈问丘的风流事,估计也是被昨天晚上那几人给卖了,然后经这说书的杨先生给编排了。
不过,这杨先生也真是个嘴欠的,连自己的老板娘都敢编排。
当然,少年郎估计这事,那杨先生应该是请示过梦舒婉,毕竟,事关女儿家的清誉。
正如沈问丘所想,只是杨先生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这老板娘是怎么了,还真就让自己编排,好像还巴不得她自己和那少年郎扯上点关系似的。
不过,好在杨先生还有点分寸,没敢编排得尺度太大,只说是老板娘深夜在文思会馆内,和沈问丘沈大才子共同探讨人生、聊聊诗词歌赋什么的,没有说什么美人在怀,温香软玉,春宵一刻,不枉年少风流之类的风月趣事。
另外,少年郎沈问丘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去药店买治刀伤的药,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让黑心的老板给举报到官府那儿去了。
所以沈问丘提着药刚回到文思会馆门口,就见少女苏云欣被官府之人用担架抬了出来,还有这带头的胖子,他真是太熟悉了不过了,那不就是前几天,亲自来拉拢自己,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京兆府府尹,楚日信楚大人吗?
少年郎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这位胖胖的楚大人,似乎这位楚大人也看见了他走过来,也赶紧迎了过来,然后赶紧将他拉至一边,因为他刚刚才知道那间房间就是沈问丘住的。
面目和善的楚胖子楚大人,似乎早就知道沈问丘要说什么一般,所以先发制人地故作为难,语重心长的对沈问丘劝解道:“沈公子,不是哥哥说你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这刺杀朝廷命官的家伙你都敢救,你这是不要命了吗?现在,听哥哥的话,这事你别插手了,我也当不知道,你可别再让我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