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白烟和她的郎君,正在排排坐在木椅上。
白烟拿着把团扇慢悠悠扇风,“三妹指不定是去弄新盐矿了,这不,刚刚得爹爹重视,想多多表示她有能力罢!”
白老爷双手伏在拐杖,再次看看冒冒失失的胖娟,“你可记得清楚,十一那日,老三跟你走街突然消失的?不是她瞒着白家又去弄什么盐矿?”
胖娟边用素直褂宽袖擦泪水,边急忙解释,“绝对不是,三小姐每次去哪里都会跟小的说,从来没有这样走街着突然不见人影的。”
大姐白兰担心她爹爹身体吃不消,“爹爹别太着急,都报官了,爹爹可安心等些日子。”
二姐白烟慢下手中团扇,“爹爹也该想想白家的事务了,白语嫣门下的八口盐铺没了主子,白家总得有人打理吧?每天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万一哪个下人红了眼定会乱了阵脚。”
白兰听着二妹妹只关心当铺银两,一点不关心爹爹的语气,她愤怒挑眉盯着二妹:
“少了银子事情小,爹爹倒了白家就没人了,看我们两姐妹出去不被人欺到鼻子来?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想着银子银子呢!”
白烟被姐姐怼一句,好生不痛快,大姐没了男人还有甚架势?
如烟即刻放下团扇到桌面上,露着全脸,将眉挑得更高,“姐姐当初听着爹爹要交印子到白语嫣手里,姐姐眼窝子可是鲜红的,眼红爹爹越过你这个长女,难不成姐姐就没点心思想着银子了?”
白兰气得想站起来与二妹开撕······
“够了!”白老爷气得头晕脑胀,老三下落不明,都是上半辈子造孽了,家中两个正室的无用闺女也就罢了,上门的二女婿竟然也无法话事,白老爷再次叹气。
胖娟最怀疑的就是二小姐白烟,只有白烟最淡定,胖娟守着白家散场,偷偷跟了二小姐身后半日。
白烟和丫鬟早已识穿胖娟偷偷摸摸跟在身后了,主仆二人故意逛街半日,好累死胖娟。
胖娟看着二小姐回了府上,才返回白家偏宅中琢磨寻求他人帮忙。
她记得三小姐说过,出再大事都不要紧,自己解决不了可以寻求他人帮忙,对,可以寻求他人帮忙。
往日胖娟怕白语嫣怕得半死,这几日突然没了白语嫣,她又慌张无比,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胖娟坐在偏房空厅内,只有三两个小斯守门外,她突然哭了一会儿,才举起胖得跟莲藕节无两样的手,擦去一脸不争气的眼泪。
三小姐有如今的智慧和经商头脑,全是从一场瘟疫醒来后才有的。
醒来后的三小姐很不一样,先是命胖娟到街上四处找了许多竹筏诗词、王法规矩······
那时候刚刚醒来的三小姐三个月都不出门,没日没夜坐在屋内与竹筏相伴。
胖娟以为三小姐是疯了,没想到三个月后,三小姐出关,头一件事就是休了与严公子的婚配,当日就带着三两个小厮骑着马匹四处开拓盐矿,半年后回来就开始造盐、练盐······
那段时日是最威风的。
胖娟作为丫鬟,陪着三小姐一起受气张大的,受气十五年载,总以为一直受气到死那一天。
万万没想到,三小姐重新出关,先是成功开发出了盐矿,再者又顺利跟官人来回折腾半年得了官印,得在临安城开拓盐矿,开了八口盐铺。
胖娟再也无需在白家正房的丫鬟跟前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