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还自个在心中多问了一句。
忽地心有所感,随手一挥,那站着的傀儡便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一道灰芒便打在了刚刚傀儡站过的地面上,消失不见。
徐长生抬头望去,只见依附在大殿顶部的人脸微微晃荡,随后空荡的眼眶之中“腾”的冒起两朵火花,好似在大殿之中扫视了几圈。
可最后还是慢慢贴在大殿顶部,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他才沉入芥子物内,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其中的傀儡,松了口气。
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
至此,大殿之内再无动静,那么去往下一关的路,肯定就是那扇傀儡来时的门户了。
看着那黑黝黝的甬道,徐长生有些莫名的心慌,刚刚那傀儡就是从里面走出来的,自己这么进去,会不会走到傀儡窝?
到时自己一进去,瞬间就从四面八方跳来大波傀儡,而后每个给自己一拳,这世上便少了一人。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自己就在这大殿之内熬一熬也好,反正自己芥子物中什么都有,就当是在这看看书,练练拳,好好闭关一段时间。
好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眼前这两扇大门突然就开始缓缓合上。
徐长生心中一惊,转身看了看四壁,发现只有这一道出口。
脚下一踩,就在他窜进去的瞬间,大门轰然关闭。
……
九拂山脉。
天武宫。
望月峰顶。
一直闭目养神的于兴文忽地睁开双目,默默地消化着刚刚传来的消息。
片刻之后,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
云端之上便落下一个手持长棍的大汉。
“啥事?”
大汉随口问道。
于兴文心湖传音道:“进去无明谷的三人,都打探出来了。”
“哦?说说。”大汉将长棍往旁边一插,扶着坐在了于兴文身旁。
“第一个便别说了,你我都知道。这第二个,是原先我黄粱郡的功曹,前不久被我调任这东梧县,本想着让他处理完这东梧县的祸患,便让他往上面走一走,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阴魂之人。”
张狂听完鄙视地看了于兴文一眼,甚至连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就这么直愣愣地瞥着他。
于兴文也不尴尬,这么些年的官宦生涯,早已将他的脸皮打造成一件法器,还是件防御重宝,别说是这样的眼神,就算是张狂指着他的鼻子笑话,他都能不带反驳的。
毕竟,两人之间差了整整一境,还是那一境一重天的上三境。
儒士拿手擦了把脸,继续传音说道:“这第三人是机缘巧合之下,顶替了那第三名阴魂之人,才进去的。”
“哦?”
张狂失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子,这九死一生的门路都被他撞上了?也不知是该说他运道好还是不好。”
说着还摇了摇头。
“或许是不好吧,查来的消息说,这小子还是为了查探那过阴人,才来到这天武宫的,没想到却撞上了这么一趟子事。”
虽说不知道怎么又扯上过阴人了,不过稍一想这幽影魔君的布置,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五方山的?”
于兴文摇头,“不是大瑞十家的,是个山野武夫。”
张狂瞬间没了兴趣,看来只是个蝼蚁,意外闯了进去。
“来自南风县。”
于兴文突然说了句。
张狂转头就是给了他一巴掌,喝道:“以后少在老子面前搞这些幺蛾子,有屁就一块放了,不然小爷就将你串在我这棍上。”
说完又不太对,敲了敲一旁的长棍,“是这根。”
于兴文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也不敢反抗,继续传音说道:“是留下的那两个中的神魂开裂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上了体修的道路,还来到了这东梧县。”
张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些事,于兴文这为神驭境不知道,可他这位归真却知道。
至于穹虚界的年轻一辈只有徐长生与李寒冬被留下一事,在他们这些大瑞高层眼中,早就知道了清清楚楚。
甚至徐长生还待在南风镇的时候,他的大名就已经上过徐长生宗门的祖师堂了,甚至是那顶级势力的祖师堂中,都不止一次谈论过。
就在于兴文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底下山谷之中走来一位和尚。
双手合十,一步一停,踏在那粉末铺就而成的大地之上。
笔直地朝着那朵血莲走去。
到了附近,双脚往上一抬。
直接踏步虚空,步步生金莲。
落在了血莲花顶。
盘膝坐下,念起了佛门真经。
顿时,血莲开始微微晃动,从中飘溢出丝丝缕缕的血气,落入地面。
山顶的众人都不再言语。
这是佛门弟子,还是行走天下的座元一脉,宁损自身修为,普渡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