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天武宫,肯定与那过阴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长生甚至都有猜测,那过阴人,就是元月悦口中的那位“闭关”的天武宫宫主——赵以扬!
据他入山之前的打探,赵以扬在一年以前就传出风声,说要闭关,准备在那玄之又玄的中三境上再走上一截,而那时,正好是那过阴人出现的时候……
哪怕不是,他也必定知道一些,这东梧县原先也就两名中三境的道修,一位是那死去的东梧县县令,一位就是他了。若说这东梧县有什么大点的风吹草动,或是来了什么外来修士,最先知道的,必定是他们俩。
但现在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那些村民,竟然都已被残害!想到这,徐长生心中又是一阵怒火,赶紧深呼吸,又喝了口酒水,压下愤懑。
原本就有些因为怒火而发红的脸庞瞬间通红,整个人就像是大醉了一场。
元月悦见状不禁有些想笑,“喂,你喝酒都脸红了,怎么还喝酒啊。”
徐长生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喝酒脸红说明那是酒量好,只有那些酒量不好的人,喝酒才不红脸,可他们往往没喝多少,便醉的不省人事,不像我,喝酒虽会脸红,可怎么也按捺不住酒量好啊,什么千杯不醉都是小事。”
“真的吗?”元月悦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狐疑地问道。
徐长生不耐地挥了挥手,“小姑娘家家的,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随后却赶紧岔开话题,继续问道:“你怎么称呼那卓星海为小人啊?”
“因为他本来就是小人啊。”元月悦脱口而出道。
可瞧见徐长生不解的目光,她缩了缩脑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但你可不能传出去啊,这可是我们天武宫高层才知道的一件事。”
听她这么一说,徐长生也来了兴趣,将福禄别回腰间,“好。”
见其答应,元月悦才开口道:“这事我还是从我娘那听来的,我爹是不可能会跟我说这种事的,他眼里面只有修炼修炼,哼!
好啦,我要开始说了。早年,那小人还不是少宫主,也就刚刚成为祖师堂嫡传的时候,爱慕上了一位师姐,也是一位祖师堂嫡传,至于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跟你说了也没啥用。”
徐长生身子微微前倾,用手摩挲着竹椅,继续听着她的解释。
“可那名师姐却不喜欢他,因为她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不过不是修士,而是一名山下的凡人,好像是一位书生,与师姐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两人也是互相爱慕。
只可惜,仙凡有别,那书生知道他和师姐肯定不能长久,哪怕再相爱,也抵不过岁月蹉跎吧,而且那时他也三十好几,周围的同龄人有的都已做了爷爷,只有他,身旁连个伴也没有,可能是家里催的急了。
不过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师姐都说了嫁给他,他还不娶,说什么你还是当年少女模样,到时一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带的是我孙女呢。”
说了长串,元月悦也有些累,又喝了口茶水,不过这次却是直接坐在徐长生对面,“后来的事情我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两人好像都不了了之,那书生到底还是和一位凡人女子结了婚。哼,真是瞎了他的眼,我师姐这么好的人他竟然还看不上!”
说完竟是十分气恼,捏着小拳头挥舞着,仿佛那师姐就是她一般。
徐长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文,只好轻声问道:“那卓星海怎么就成了小人了。”
“哦,对了!”元月悦又是一拍桌面,啪地一响。
“就在那书生大婚的那个晚上,师姐悲伤欲绝,恰好卓星海那晚还去找她,她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竟然答应做那小人的道侣,当然这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具体又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了。除非有那天高的神仙愿意出手强行干扰那一处的时间长河,重现那一晚的光景。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完之后,徐长生更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就成了小人了。
果然,察觉到徐长生的目光,元月悦也有些不开心,“哎呀,你别急嘛,还没讲完呢。”
少年摸了摸腰间的福禄,往后一靠,再次靠在了竹椅上。忽地就想起了一次在城隍庙,唐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晚城隍庙门前燃着篝火,梁米在捣鼓着他的百宝箱,徐长生与唐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躺在沙地上,看着忽闪忽闪的星星,唐宋不知怎么就憋出一句,在徐长生现在看来还是极其有道理的一句话。
他说:只要是女子,便有一种天性,那就是对情爱一事有着远超男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