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向安再也没有了第一次下山的那种欢呼雀跃,整个太乙门的队伍都沉默的要命,气氛就像是被赤月教打败了的一样。
一路上除了周圻外再也没有人来关心向安一句话,仿佛向安已经被赶出太乙门一般,成为了弃徒。
向安也乐的清净,队伍中的大部分人他都是第一次接触,这让本就没有周圻那种八面玲珑的能力向安仿佛一个木头一般跟着队伍行进。
“向师兄喝口水吧。”周圻递过来水壶说道。
向安将手中的香囊小心贴身放好,这才接过水壶,润了润嘴唇。
周圻拍了拍向安的肩膀,以示安慰,“向师兄别想那么多,发生这种事你也不想的。”
向安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苦笑一声,把水壶递给周圻,转了个话题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掉进暗河以后你去了哪里?怎么出来的?”
周圻接过水壶,一翻身挨着向安坐了下去,叹息着说道,“我可没有你们的命那么好,我在暗河中左冲右冲的,后来也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只是一口真气提着,随波逐流。”周圻喝了口水,“也不知道冲了多久,才被冲到了岸边。”周圻平静的说道。
“那你怎么找回来的?”向安此刻倒是有些羡慕周圻的经历如此“平淡”,不像自己被卷入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漩涡之中。
“我摸黑从里面边摸边往上找出路,我怕再遇到魔教妖人,一路便是没敢动用真气,徒步爬了上来,在蟠龙渊入口的地方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再后来便是等到了你们出来。向师兄,我这辈子可从来没有再那么黑的地方呆了那么久,我又不像你们一样好歹还有个伴儿,那滋味可真是再也不想承受了。”周圻心有余悸的说道。
向安点了点头,他也经历过那种黑暗,若不是身旁有青鸿剑和聂明月,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周圻一样挺过来。想到聂明月,向安心头又是一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好在这几天聂明月也是有意的躲着他,倒是免除了向安的一些尴尬。
向安握了握手中的青鸿剑,路上他不是没有想过把青鸿剑还给沈城,但是沈城被徐叔平严密的保护着,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也只能作罢。
就这么满怀着各种心思,不过三日的功夫,杻阳山已经近在眼前,远远望去已经是可以看到巍峨如云的大天峰。但越靠近太乙门,向安的心中越是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言茗交待这件事情,恐怕这件事情也解释不了那么清楚,“自己都和人家发生那种关系了,不管有意无意,师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向安黯然的想着,思及此处他的心下便是更加的难受。
“呜。。。呜。。。呜。。。呜。。。呜”太乙门前守山门的弟子,见掌门徐叔平踏空而来便是急忙吹响了号角,苍茫的五声号角声瞬间便是响彻了整个太乙门。
徐叔平丝毫没有停歇,从云头落下后,便是直接纵步带着沈城径直朝着大天峰冲了上去,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只见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辛琼淡淡说道,“大家都散了吧,一路劳顿,回去早点歇着。掌门如果有什么吩咐,会通知大家的。”说罢辛琼便是带着聂明月朝着迦洛峰走去。
众人闻言,皆是点点头,就此散去。周圻拍了拍向安的肩旁,亦是朝着大天峰行去,不知为何,向安竟是觉得周圻走路的姿态与往日不同,右腿仿佛受了什么伤一样。
“兴许是暗河底被撞伤了吧,这几日也没有问问他。”向安看了几眼便是收回了目光,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该去哪?
去藏书阁?他早已不是藏书阁的管事。
去竹影峰?但他又没犯什么错。
去大天峰?虽然向安挂了一个大天峰五师弟的名头,但他着实对那里不熟悉。
去刑法殿?似乎这也是向安唯一能去的地方,毕竟言伯平还是他的师傅。他也有满腹的疑惑、满心的委屈、满脑子的心事想和言伯平述说,想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只不过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原本山门口的聚集的一行人便是早已消失不见,向安轻轻摇了摇头,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刑罚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