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过新郑这历经百年风雨而又斑驳古老的城门,巍峨的城门上,不少士兵手持锋锐短矛,身着银灰色战甲正仔细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几人的到来未掀起一丝涟漪,众人就这么平静的进了新郑,也未引起城内任何人的注意。
车辇内,两人看了一眼城楼上巡逻的士卒,便是放下车帘。不得不说,这姬无夜虽然在撕咬着整个韩国,但其麾下的军队也不是泛泛之辈,城楼上的士卒神色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这韩国百年来最强之将自然不是那么简单。
“韩国小国寡民,三晋之中属它最为弱小。昔日虽是有‘春秋小霸’之名,但多少有些名不副实。”放下车帘的嬴政却是言语着他对这新郑的印象,语气中透着丝丝不以为意。
不错,虽韩国经由申不害之手一跃成为春秋小霸,但终归时间太短,大浪淘沙下,韩国这颗小石子也随着沙砾被名为时代的大浪残酷淘汰。如今的大秦正是扶摇直上之势,与其余六国的颓势全然不同,身为秦王的嬴政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昔日,韩国献出上党,割让领土祈求自身安全,结果却最终使得赵国一蹶不振,反观其自身却不也是丧失了最强的盟友吗?
韩国虽有“春秋小霸”之名,但却是从未真正强大过,如今的韩国虽号称十万大军,但其中水分究竟有多少他也不得而知,但想必不小。
毕竟那姬无夜敢对韩国军饷下手,可见其军政之恶劣。韩国不似秦国以军功爵制激励将士,秦国如今倒是未有军饷压力,不然数十万军队军饷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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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虽小,但不也出人才吗?”一旁的白泽听嬴政的评说却是笑道。
“不错,这天地虽小,但阻挡不了才华横溢之人的惊世文章出世。”嬴政言语间也是颇有些赞赏之色,他乃是天生的帝王,能令他心生赞赏之意证明此人已是天纵之才,毕竟能入他眼的岂能是普通之人?
此番,嬴政冒险入新郑虽然不仅仅只是为了韩非一人,但韩非却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韩非《五蠹》、《孤愤》几文可谓是深得其心,其中“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一言更是对他触动颇大。
各国君王治国归根结底,法治总是基石,只是各国贯彻落实的程度不同罢了,其中以秦为最,韩国次之。
韩非天纵奇才,自小圣贤庄回韩国一来是由于其韩国宗室身份所限;二来,则是韩国有着植根于基因中的法家思想,韩非此举或许也是有着前人的影子在其中。
昔日,申不害由一介小吏逐步登顶韩国权力顶峰,以“术治”强国,使得韩国一时间有了“春秋小霸”之名,虽如今其威名早已是化作尘土随风而散,但其却是为这韩国埋下了法治的种子。
种子有了,还需要去灌溉,去悉心养护。申不害距今已有百年之久,或许如今的韩人早已忘却了曾经的辉煌,也不知韩人是否能想起昔日的“法”治、“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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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韩非此人集‘法术势’三者合一,的确非常人可为。变法之法,术为法用,讲法兼势,这三者皆在韩非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闻言,白泽也是想起韩非的种种举措,其一言一行皆是暗合法家思想,法家之集大成者所展示的风采令他也是颇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