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一百两银票,一个饼子半文钱,她怕是能吃一辈子了。
面露喜色,掩嘴轻笑,皆被穆九爷看在眼里,未做声,但同喜。
屋头内,三姨娘刚才止住泪水,而下又气上了,将一切过错皆归结于那蛮妮身上,怒道:“都是她!都是那蛮妮害的!”
听闻家母遭难,姜倪赶忙跑来寻人,心头总总担忧着,碎碎念道:“莫要出事儿!莫要出事儿!”
推开房门,见其无事儿,心安。
母女二人正相依于床榻旁,姜倪寻来条手帕,为其擦拭去面儿的上泪渍,安慰道:“娘,您放心,那蛮妮我定收拾她!”
恰逢下人进屋打点,将姜禛夺得头筹一事告知于二人。
姜倪不解,惊道:“不可能!当日我便在场,那蛮妮可是交白卷了,必不可能夺得头筹!”
“倪儿此话当真?!”三姨娘惊道。
“当真!定是那蛮妮勾引穆九爷!”姜倪愤恨不已,正在思绪着,该如何算计她。
母女二人性子相仿,皆好算计,不会儿便想了个法子出来。
姜禛进屋,恭敬道:“三姨娘,您找我?”
“嗯,是我在找你。”三姨娘回道。
将姜禛引入茶案旁坐下,假作悔恨道:“瑶瑶,三姨娘以往有错,不该那般对你的,你可否原谅三姨娘?”
言罢,再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眸子望向她,没来由的引人心疼。
姜禛困惑,这女人哪哪都要强,必不可能同自己道歉的,其中或是有诈,定要小心提防。
不动声色的思量一番后,回道:“三姨娘道歉,瑶瑶定会原谅的。”
“是嘛,那太好了,三姨娘害怕瑶瑶记恨自己呢。”三姨娘皮笑肉不笑,说道。
“哪有的事儿呀,瑶瑶也有错,日里惹事儿,该罚。”姜禛回道。
待二人磨磨唧唧絮叨一番后,命姜禛去茶斋寻些茶叶,为穆九爷泡壶热茶。
吩咐道:“瑶瑶,那穆九爷甚凶,待会儿见面了,你可莫要提我。”
“好的,瑶瑶晓得。”话罢,姜禛推门出去,一路兜兜转转,甚是费劲。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姜禛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不懂不懂。
进到茶斋,或是因受寒了,这儿的茶叶全在泛着霜,唯独台案上的一筐茶叶未受影响,或是茶女新买回来的。
罢罢罢,就它了。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这茶便泡好了,姜禛端着茶台,稳稳当当的给穆九爷送去。
路上虽有踉跄,可好在未将茶叶打翻,进入客堂,屋内三人还在,忙伺候道:“还请用茶。”
姜三爷面色不好,若非穆九爷在此,他或就拿姜禛撒气了,无奈,暂且忍着吧。
将茶水倒好,为三人递上,穆九爷说道:“多谢姜禛赐茶。”
一旁的男子瞧上去颇为年轻,似比穆九爷还要小上一些,齐声道:“多谢姜禛赐茶。”
他名唤闻山,乃京内太仆寺卿,文职从三品,穆九爷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姜三爷惊疑,今儿个这是怎的了,一小丫头片子倒茶罢了,竟还需讲“多谢赐茶。”
虽纳闷,可这俩大人物都如此说了,自己也得顺着才是,觍着脸谢道:“多谢姜禛赐茶。”
姜三爷尚在犯嘀咕,未动茶,穆九爷同闻山则抬手举杯,将茶引入鼻息之间,嗅着茶香。
闻山蹙眉,赶忙说道:“都别喝这茶!”
姜三爷同穆九爷不解,询道:“为何?”
“这茶味道发腥,怕是有毒。”言罢,便将手中的茶水撂到地上。
姜三爷京怒不已,斥道:“姜禛!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