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姜財在姜氏排行老五,老大老二老三为爷,老四老五为哥,而他作为爷爷辈的,说话自是有些份量。
三姨娘撂了句“这回暂且放过你。”后,便携着怒意离开了。
姜老头赶忙跑去姜禛身前,询道:“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呀,您这耳朵是怎的了?!又遭人欺负了?!”
“没,是被老师揪的。”姜禛苦闷个小脸儿,无奈道。
“唉!小姑奶奶呀,您可得当真点儿,这家里家外,可大有人厌着您呢,您那郎君不在,您就忍着点儿吧。”姜老头叮嘱道。
他并不厌嫌姜禛,只因晓得她那郎君乃武侯王,惹不起。
“哼!休要提他!他就是个负心汉!他不是我郎君!”姜禛遭苦遭罪遭委屈,甚是可怜,但他却是不管不顾,人间蒸发。
姜禛尤为恨她,总总认为是他弃了自己,缩在榻上,呢喃道:“瑶瑶遭人欺负时,你在哪?!瑶瑶遭人算计时,你又在哪?!”
当午之时,水心端着饭菜进屋,同姜禛乐道:“娘子!三娘子!您瞧瞧,今儿个有肉吃了。”
闻言,姜禛忙窜起身,光着双小脚丫便跑来了,但见这一菜一汤一粥,有紫菜蛋花汤,无蛋,小米粥,粥多米少,鱼香茄子,只有一块儿肉。
虽如此,但也是好的,姜禛自打入了姜氏,便顿顿寡淡,有几日差些有饿晕过去了,幸在姜財前来送食。
她定是自饿牢内放出来的,一顿筷子乱夹,三两下便将饭菜全全吃光了。
这顿难得见着油水了,她正伸个小舌头添着盘子,好不滑稽。
好容易吃饱了,下午却又得劳作,豆邵乃姜海的贴身丫鬟,而今自家主子外出赶快,只得由她代劳教训姜禛。
忙嚷嚷道:“麻溜的!这地儿的雪,全归你扫!”
姜禛甚是憋屈,想在江洲之时,哪哪都有人伺候着她,而今却被一个小丫鬟使唤来使唤去,真真的乱了身份。
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同他她主子打了一架,人家刁难自己亦是正常。
可那日分明是姜海前来找茬儿,姜禛忍无可忍方才动手,结果姜海无事儿,她却挨了板子,哭嚎声响彻祠堂,尤为凄惨。
待豆邵走后,姜婧这才偷摸着跑来,接过扫帚替自己三妹扫雪,询道:“三妹,你耳朵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又遭人欺负?”
“唉!被老师揪的。”边说边捂着自己耳朵,这会儿子还疼着呢。
似有想到些什么,询道:“对了对了,二姐姐及时回来呀?同他那郎君外出游玩,也不用这么久吧!”
“不知呢,但估摸着应也快了。”姜婧扫完雪,这才离开。
倒是她姜禛犯愁上了,继而喃喃道:“唉!大姐讨喜,大有人伺候着,二姐有郎君相伴,更是快活,可我呢?!竟什么也没有!”
忙活一下午了,而下可是能歇息歇息了,入屋靠上摇椅,屁股还未坐热乎呢,姜倪却来了。
立于门前唤道:“姜禛!姜禛!今晚有宴,你去不?”
“不去了,我晚上不能活动,得早睡,不然会饿肚子的。”姜禛拒道。
姜倪一双大眼眸子滴溜溜打着转转,心生一计,骗道:“今晚待挥毫泼墨之后,可是有晚食的,你不去尝尝吗?”
“晚食?!”姜禛快步迎上前去,打开房门,惊喜道:“当真?!那我去!”
送走姜倪后,姜禛自屋头内蹦哒着小步子,甚欢,眼眉笑出个月牙,尤为俏丽。
可这一活动,她竟又是饿了,忙不歇地缩回榻上,嚷嚷道:“啊!饿饿饿!烦烦烦!早知便不闹腾了,得保留体力才是。”
或是太饿了,两眼冒着金星,直犯晕乎,恰逢小韭浣衣归来,赶忙将自己珍藏依旧的窝窝头递出。
虽是酸了些,可好歹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