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是不知,这机缘定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场祸缘,用陈译的话讲,那便叫“请君入瓮。”
待第二日正午时分,今下这天儿尤为燥人,方才出街未走几步,便是惹得满头大汗,好不粘糊。
终是临近酒肆门前,花财郎这没点儿定力的,又开始发牢骚了,叽里呱啦乱说一通,还没完没了。
“咱仨还是先进去吧,待那小贵人也犯不着在这儿站着呀,我可都快被晒死了。”花财郎边说边是蹲下身去,躲藏在逊无涯身后,借着他的身影遮阳,如此似能好受些。
“没点儿出息!那可是咱仨的贵人呀!岂有不迎之理??”花下柳骂道。
花财郎便同那上了岸的鱼儿一般,早是闹腾不起来了,当下连还嘴劲儿都无,只得默不作声,继而在门口候着。
倒也未令他们仨久等,不会儿珺如便同靖王自天街走来,可再瞧眼他们身旁,却多了一高一矮两位黑衣人,头顶之上戴着斗笠,黑纱垂落而下,遮其脸面,让人寻不出这二人的长相。
他们仨见着珺如等人,便忙不歇地迎上前去,笑盈盈地将其伺候进酒肆之中。
倒是她身旁这俩黑衣人瞧着奇怪,自打入肆便引得一众酒客或瞩目,或议论,这么热的天儿竟还如此打扮,也不怕惹出一身痱子。
他们仨倒是不敢多嘴,待入座后便是端茶递水,一刻也未怠慢。
这会儿可都寻见一圈了,却是未有发现虞嫦的人影,不都讲好要带她一块儿来吗?!
“那浪女呢?!怎的未见她来?!你们仨莫不是忘记我昨儿个的话了?!是不是?!”珺如拍案说道。
这小姑奶奶一动怒,他们仨便同那老鼠遇着猫一般,惊了又惊,忙说道:“哪敢呀!我的小贵人哟,您就稍着歇息歇息吧,她一会儿便来。”
“您二位,这茶水需要吗?”花下柳提着茶壶对这俩黑衣人询道。
这二人可是有够神秘的,自打见了面便是未曾言语,这话也不说,面儿也瞧不见,他们仨这察言观色的功夫,眼下也派不上用场,想伺候都伺候不来。
还未待这俩黑衣人有何反应,一旁的珺如却是先急上了,赶忙出声道:“他们不用,他们不用。”
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可令他们仨着实摸不着头脑,只得腆着个脸继续伺候着。
闲暇之余,这三人的嘴皮子亦是未停,可劲儿地同珺如套着近乎。
“嘿嘿,小贵人可是有事缠身?无妨无法,待会儿咱那虞嫦妹妹来了,有何需要,当说便是。”
“不错不错,咱那虞嫦妹妹可是把磨人的好手,小贵人莫不是被情所困?所以才……”
他们仨倒是七嘴八舌的讲个没完,不但将那虞嫦的底细全盘托出,甚者还把她接近陈译时的诸多细节,也是一一道出,还吹嘘着什么情骗好手,某人被她迷的团团转,诸如此类云云。
如此,可令对头的珺如等人闻了个仔细,几人面面相觑之下皆是心照不宣,这话儿可是他们仨亲口所说,定是假不了的。
倒是这稍矮一些的黑衣人,此刻似有些坐不住了,一双小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眼瞅着便似要动手一般,得亏被身旁那高个子黑衣人拦下,这才稍见安稳。
这二人便是姜禛同陈译。
但见陈译伸手探入黑纱之内,轻抚起了她的小脸儿,她倒也是配合,不单未有做声,还将自己的小嘴巴子嘟囔起来,不会儿又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似添似吮,竟就如此玩闹起来了。
也不知这小丫头想哪去了,方才还好好,眼下竟是咬了陈译一口,连忙将手拿开,再见之时,上面可多了一排小小的牙印子,瞧着倒是整齐。
手指头上还在湿漉漉的,坠着她的哈喇子。
若非这当子她不能开口做声,不然,把不准便要嘲笑陈译一番了。
——哼!叫你把我当猫儿玩,活该被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