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爆炸的声音非同小可,几乎类似于一颗“二踢脚”在地面爆炸,那些守夜的保镖立刻骚动起来,等发现声音是从对面的四合院响起,互视一眼,耸了耸肩,重新返回各自岗位。
他们领的是董家的薪水,别人家里哪怕是煤气罐炸了,也跟他们无关。
在车头撞上墙壁的第一时间,两颗安全气囊立时弹出,董四海和董千里一头撞在气囊上,登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幸亏车速不算快,否者这一撞,年逾古稀的董千里非去见董家的列祖列宗不可。
“爸,您没事吧?”董四海捂着脖子艰难的抬起头。他的颈椎刚才闪了一下,现在难受的厉害。
“还……还好……”董千里有气无力的说,“四海啊,对方是个硬茬,我们逃不了了,赶紧想对策吧。”
董四海透过开裂的车窗看向前方高墙,竖耳听着对面王府的动静,见些微的嘈杂过后,自家立刻恢复寂静,心中不禁郁闷万分。早知如此,他就把密道的事情告诉那些保镖了,哪怕会因此失去保命底牌,也总好过现在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正懊悔万分,车外人影一闪,一个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驾驶位一侧,抬手敲了敲车窗,“二位董先生,下车聊几句吧。”
董四海下意识想爬到父亲那一侧下车逃跑,余光一扫,发现那边也站了一个人,登时心如死灰,想斗败公鸡般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别伤害我们,条件你们随便开。”
风满楼嗤笑一声:“你倒是挺识时务。”
董四海叹了一声,开门下车,晃了两下,蹒跚的绕到另一侧去扶父亲,跟着抬手朝屋子指了指,示意进去谈。风满楼无所谓的点点头,在这样的距离下,哪怕有陷阱机关,他也能在董家父子启动机关之前杀了两人。
拔了车钥匙,四人进入正堂,董四海开灯后先扶着父亲坐下,自己才踉踉跄跄落座。戴英尔不禁讥讽道:“看不出来,你这专杀别人家顶梁柱的家伙居然还是个孝子。老头,你教子真是有方。”
董四海和董千里眼角微微抽搐,自董家发迹一来,已经有五六十年没人敢这么说话了,但形势比人强,能随便就杀进自己家的狠人,他们惹不起啊。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肯和解?”董四海沉声道。作为燕城四大家之一,哪怕是成了俘虏,话语里依旧透着一股傲气。
风满楼拉出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微笑反问道:“这要看你觉得你们的命值多少钱?”
董千里七十多了,还从没受过这样赤洛洛的威胁,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强压怒火道:“小伙子,你们最好见好就收,别太嚣张了。我们董家和燕山隐门、冷剑门、铁掌门、五郎八卦门,交情匪浅,如果你们敢动我们父子,他们就是挖地三尺,走遍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老头,注意你的态度,现在你们才是阶下囚。”戴英尔没什么尊老爱幼的观念,动步来到董千里身后,不等董家父子反应过来,抬手就卸了董千里左臂关节。
董千里养尊处优,一身皮肉保养的跟五六十岁一样,哪受得了这样的痛苦,痛的连呼“哎呦”,浑身颤抖。他终于明白,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惧董家的权势。
“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动我爸!”董四海怒道。
“冷静,不过是肩关节脱臼而已,死不了人的。”戴英尔左手捂住董四海左大臂,右手按住肩膀,双手同时微微用力,“咔”的一声,又把董四海的手臂接了回去。
董四海只觉左肩那里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痛的脸色煞白,险些心脏病发,正要大声呼痛,却听戴英尔冷声道:“你敢叫,我就把你四肢关节全卸了,我说到做到。”登时吓得浑身一颤,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野兽垂死时才会发出的呻吟声。
“算你识相。”戴英尔冷哼,退到两人身后的一张太师椅坐下。
风满楼见两人老实了,亲自出手给与两人最后致命一击。他淡淡的道:“如果我说的不错,你们这两个多星期,应该联系不上那四个交情匪浅的隐世门派了吧?”
董家父子心头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拍来,几乎让两人无法呼吸。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联系不上四大门派,是因为……他们和姜家?
年头刚起,两人随即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四大门派加起来有一千多人,区区一个姜家加两个年轻高手,绝不可能动得了他们。